上联是——心狠手辣黑寡妇,下联是——胸襟狭隘枉为人,横批则是——断子绝孙。
君尘渊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但这位西南王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就连京城摊贩卖的话本子都把他描述得穷凶至极,能令小儿啼哭的那种。
可惜他不仅在西南地界权势滔天,能镇压得南疆等边邻小国不敢进犯,且还背靠江湖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楼”,只要没干出谋权篡位的大事,朝廷不会真的与他正面杠上。
沈煜希道:“这事先被我压了下来,还未上奏到御前,主要是担心打草惊蛇,又怕其中有诈。”
萧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陶晋丰临死前攥在手心里的黑棋:“你做得对,陶晋丰的死太过突然,就像是一颗被推出来投石问路的棋子。”
君尘渊接话道:“而这颗棋子,或许从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弃子。”
现在他们手上掌握的信息还太少,又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敌在暗我在明,目前还摸不透对方究竟要做什么,线索中还突然扯出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王,显得极为蹊跷,幕后之人也有可能是想借他们之手搅动风云。
“反正现在这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萧濯抓住沈煜希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视线却笑意盈盈地看向君尘渊:
“对了,刘太妃昨日回宫了,她一回宫,就琢磨着要为皇姑挑选驸马,择出长安城中家世清白的官家子弟,一一进宫参与内廷考察。”
君尘渊喝茶的动作一顿。
萧濯笑道:“不用担心,刘太妃已经听闻了你跟皇姑之间的事,所以你也在驸马候选人之一,到时候她会着重考察你,只要你表现得好,驸马的位置一定是囊中之物。”
要想抱得美人归,不仅要会讨得美人青睐,同时也需要讨得丈母娘的欢心。
君尘渊感觉这驸马之位有些道阻且长,他将凉了的茶倒掉,重新添杯热的,说:“其实不当驸马也行,我没这志向。”
沈煜希皱起眉头:“你莫非怕了?”
君尘渊轻抿一口茶,一副看破红尘俗世的淡然和洒脱:“当个男宠不好吗?正室之位未必就能得宠,现在这世道,宠妾灭妻的大有人在。”
顿了下,他又补充一句:“书里也都这么写。”
沈煜希:“……。”
萧濯:“……。”
君尘渊话是这么说,可背地里却还在暗戳戳地为争夺驸马之位做准备,命人打听另外了十几位同时被纳入驸马待选名单的官家子弟,各项资料与情报收集得非常周全,隐有要将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的意思。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选驸马就跟朝堂上的争权夺利一样。
和别人斗他最在行了,兵法可不是白学的。
…………………………
萧云凝猜不透一心想要常伴青灯古佛念经的刘太妃为何突然回京,且一来就立马给她安排上终身大事,像是怕她嫁不出去一样。
原著剧情根本没有这一段发展,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刘太妃岁数还不算大,虽然脸上已生了皱纹,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哀家可是听闻你与君家小子互许终生,死生契阔,你俩也都刚好到了适婚的年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为何还不打算成婚?”
萧云凝:“……。”
情投意合的谣言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死生契阔了?
她跟君尘渊八字还没一撇,更别说是发展到这种无论生死离合都要在一起的地步。
可萧云凝并未急着澄清自己与君尘渊之间的关系,生怕这一澄清,对方极有可能给她推选其他富家子弟。
君尘渊这块挡箭牌暂时还不能撤。
萧云凝淡笑道:“母妃,既然您知道儿臣与君尘渊的事,为何还要让内廷那边征选驸马?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刘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皇室公主,身份尊贵,选的夫婿自然不能是平庸之辈,所以哀家打算考考君尘渊,若他真对你有意,定会卯足了劲夺得驸马之位。”
说完后,她话锋一转:“不过,您若想纳几房男宠也行,哀家这儿有几幅画像,你可以看一看。”
萧云凝连正眼都懒得施舍给那些画像,随口回道:“儿臣没有养男宠的癖好。”
刘太妃闻言,一脸不信:“那你为何曾亲自到皇上面前,要他将君尘渊赐给你当男宠?”
萧云凝:“……。”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