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娅凝视着马车的窗外，双眉紧锁。她和帕兰分开已经一个星期了，她的父母还在护送她去海陵学院。
乘坐马车是无法忍受的——她和她的父母都不说话。起初，她的母亲试图开始谈话，但拉娅保持沉默。她害怕那些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说一些会导致她父母杀了她的话。
只有经过思考，她意识到有相当多的事情，她做了，可以证明她的死亡:她逃离了军队，她屠杀了更大的天使…并吃掉他们，她有一个高级契约与恶魔作为大天使，然后与所说的恶魔发生性关系，她的朋友是一个蜥蜴，一个鸟身女妖，和一个恶魔。这个名单还在继续。
她的嘴唇噘起，她把头转向窗外，导致她身上的链条发出叮当声。红色的手铐和锁链装饰着她的身体，阻止她使用她的力量和四处走动。
材料与用于建造检查站墙壁的材料相同。她并不太介意铁链在她身上的感觉，但它们确实让她的翅膀变得沉重，让她很不舒服。
她的目光落在坐在她对面读一张纸的母亲身上。她母亲眉头紧锁。
“马罗萨陷入了可怕的困境，”她母亲对赶车的父亲说。通常情况下，他们会有一名司机，但这家人想对拉娅的状况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议会的大天使们都去了那里，但他们没有夺回任何一座失守的城市。”
&34;这不意味着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吗？&34;拉娅的父亲问。“我很难相信叛军有能力击败六个大天使。如果六个大天使想要夺回我们失去的城市，那么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议会不采取行动必须有一个理由。”
拉娅的妈妈把报纸放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时发出了一声哼。她的目光接触到了拉娅的眼睛，拉娅迅速把目光向下转移，盯着她长满爪子的手指。
她的母亲试图修剪和锉平它们，但第二天它们又长了出来，甚至比以前更锋利。
“拉娅，”她妈妈说。拉娅一直低着头。“我们快到了。你真的不打算对你自己的母亲说点什么吗？我担心你。”
“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也许你应该和我一起去边疆，”拉娅喃喃自语。她的母亲眨了眨眼睛，显然不期待回答。
“你知道我不可能那样做，”她妈妈说。
“不，”拉娅说着抬起了头。“我没有。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她咬着下唇，诅咒自己说话。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继续下去，事情不会有好结果。
无论她多么想尖叫，多么想吼她的父母，她都必须为帕兰守口如瓶。如果她自杀了，对他真的不公平。也许她真的应该和他签一份低层次的契约。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她闭上了眼睛，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拉娅的妈妈说，然后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外面没有一丝绿色:能看到的只有建筑、砖路、人和马车。
当艾丽思说第一区只是一个巨大的城市时，他并没有对帕兰撒谎。马车叮叮当当地前行，直到抵达一座城堡般的建筑前，周围有一堵巨大的石墙。从外面看，它像一座监狱。
“我们到了，”马车停下时，拉娅的父亲说。学院的金属大门打开了，这家人下了船。拉娅身上盖着一张床单，遮住了她的翅膀和身上的锁链。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眼罩，她母亲牵着她的手。几个天使奇怪地看着他们，但没有人说一句话。当他们意识到谁是拉娅的父母时，有几个人敬礼并低下了头。
尽管凯卢姆的父母已经几十年没有离开过首都，但拉娅的父亲似乎很清楚自己想去哪里。他们穿过蜿蜒的走廊和楼梯井，直到他们到达城堡顶部附近的一个房间。
拉娅的父亲敲了两下房间的门，引起了金属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进来，”一个声音说。
拉娅的父亲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的妻子和拉娅跟在他后面。“您好，校长，”他说。
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天使坐在一把木制摇椅上，一只猫躺在他的腿上。在他旁边，有一个壁炉，他的脚伸在壁炉前。房间的另一边有一张桌子，桌面上整齐地堆放着文件。
“凯卢姆大人，”海林校长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到。你女儿留下了很多东西。”他转向拉娅的母亲，点点头。
&34;凯卢姆女士&34;当他看到看起来像一个毁容木乃伊的拉娅时，他皱起了眉头。“这是？”
“我最小的女儿，”拉娅的父亲说。“她堕落了，我要你把她变回来。”
校长眉头紧锁。“所以你真的不是因为塞莱娜才在这里的，”他说，一边皱起鼻子，一边咂咂嘴。“很好。一个普通的天使很容易纠正。”
“她是一个大天使，”拉娅的父亲说，在一张留给来访者的长沙发上坐下。
校长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是非法的，”他说。“窝藏堕落天使是可判死刑的罪行。你们两个都意识到了，对吧？你当然知道。你来自首都。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腿上的猫抬起头，盯着入侵者。它嘶嘶作响，尾巴翘到空中。校长用手指摸了摸猫的头，然后眯起眼睛看着拉娅的父亲。
“你是因为塞莱娜的死而生我的气吗？让我猜猜，在我收到你的‘请求’后，我的学院会因为一个匿名的提示而发生一次意想不到的检查。”
“我向你保证，那不会发生，”拉娅的父亲说。
“你不怕我告发她？”老天使问。“我是守法公民。”
“我的女儿很特别，”拉娅的父亲说。
“每个人的孩子对他们的父母来说都是特别的，”校长海灵说，并摆摆手。
拉娅的父亲伸手撕下拉娅身上的被单，揭开了她的眼睛。校长看到拉娅时瞪大了眼睛。“哦，”当他腿上的猫开始嚎叫时，他说。他一边放下猫，一边喃喃自语。“的确很特别。”
“我知道你对传说感兴趣，”拉娅的父亲说。
“议会知道这件事吗？”校长问道，把视线从拉娅身上移开。
“沙利叶夫人告诉了我关于我女儿的事，但她没有说要处决她，”拉娅的父亲说。
“我猜想她想把她变回一个纯洁的天使。毕竟，委员会的人数一直在减少。我会亲自向沙利叶夫人报告我的所作所为。我向你保证。”
校长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你妻子为你的话作证，我会接受你的请求，”他说。“你女儿从什么德行堕落了？”
“她的耐心和善良变成了愤怒，”拉娅的母亲说。
“因为她是大天使，所以很难把他们带回来，”校长说。“困难，但不是不可能。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这是可以接受的，”拉娅的父亲站起来说。“那我就把她交给你照顾了。”拉娅的父亲走出房间，看都没看女儿一眼。
拉娅的母亲皱起眉头，站起来跟在丈夫后面，但在此之前，她用手碰了碰拉娅的手。
“我只想给你最好的，”拉娅的妈妈说。她面对校长。“请照顾我的女儿。如果可能的话，把她原来的样子带回来。”
校长挥挥手，就像他在驱赶一只苍蝇离开一盘食物。当拉娅的妈妈离开时，金属门关上了，留下拉娅一个人和校长还有他的猫在房间里。
“嗯，你父母不讨人喜欢吗？”校长笑着问。“你想吃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