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兰回到了他杀死罗斯和科勒的地方。当他到达时，第二个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天使们的遗体不见了，只有一片血迹和几块肉证明他们甚至还在那里。
他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场景，继续向前，走向远处被刺穿的头颅。他们充当了他所在的森林和被藤蔓遮住的山谷之间的分界线。
帕兰穿过森林时，森林异常安静，偶尔会在血迹附近停下来。他不确定它们是属于天使还是野生动物，但他觉得是前者。
当他越来越接近可怕的边界时，他开始看到在树梢上的骨骼残骸，这让他竖起了眉毛。树干上干血的数量意味着这些骨架的主人死在那里的时候还活着。
帕兰皱起了眉头，回忆起回应狼猩猩吼声的鸟叫声；他总是对会飞的恶魔有意见，虽然并不多。
安德里兰被感染的那个镇上的贪吃恶魔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帕兰摇摇头，没有理会他头顶上方的骨骼残骸。他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他可以分辨出每个被刺穿的头的特征。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漫游，寻找一个可识别的脸，但他没有看到欧文，卡蜜拉，或杰罗姆，他们可能早就死了。
在那一边是用泥土建造的建筑，藤蔓在它们的屋顶上生长和悬挂。他看到天使们在房子外面行走，向山谷的中心聚集。
在最中心建筑的屋顶上，一个人形背对着帕兰俯视着天使们。这个人形是天蓝色的，背上有两对翅膀，脚上有巨大的爪子。
帕兰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站在天使人群附近的特别庞大的人物身上。那是狼猩猩恶魔，他注意到它的左肩缠着绷带；似乎没有人愿意治愈它。
当一个穿着蓝色盔甲的人——很可能是伊希姆——出现在人群前面时，帕兰揉了揉下巴。帕兰用手捂住耳朵，把头转向一边，但他离得太远了，听不清每个单词。
一块特别大的巨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塔拉没告诉过他一项涉及石头的技术吗？
他走向那块两倍于他身高的巨石，他摸了摸它，咬紧牙关，集中力量。当帕兰把石头举过头顶时，泥土从巨石底部滑落，虫子四散。
他转过身面对聚集的天使，眯起眼睛。天蓝色的身影的头突然转了180度，身体依然朝前盯着他。帕兰瞪了回去。两秒钟过去了，那个人影眨了眨它的红眼睛。期待中的鸟的尖叫并没有到来。
帕兰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不再犹豫了。如果鸟妖不打算警告伊希姆，那就没有问题。
他把巨石抛向空中。不到一秒钟，帕兰就意识到了他的计划的根本问题。如果他不碰那块石头，他就不能重新使用他的力量。巨石飞向空中，一直飞啊飞。
当它飞过山谷，最终从视野中消失时，他和鸟妖盯着它。人群中的几个天使注意到石头从头顶飞过，但不敢说话，因为伊希姆正在说话。
帕兰皱起眉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那样的蠢事了。他耗尽了将近四分之三的魔法储备来搬动那块石头。
鸟妖展开翅膀，在径直向帕兰飞去之前升到了空中。帕兰一边咒骂着，一边拔出他的匕首，检查着逼近的恶魔。
它的脸上有一个巨大的喙和一对看起来正常的手臂。它的胸部被一条白布覆盖着，看起来很脆弱。三根羽毛从它的头顶长出来，它们的末端长到了恶魔的后腰。
帕兰站在一棵树后，左手放在皮袋里等待着。鸟妖落在离他一箭之遥的一棵树上。它张开了嘴。“嗨。”一个异常正常的声音从它嘴里发出。“扔得好。”
帕兰没有回应，他和鸟妖互相盯着对方。
“我是麦迪逊，人们叫我憨憨，”鸟妖说着，咂了咂嘴。“你是？”
“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帕兰问。
麦迪逊抚摸着翅膀上的羽毛，叹了口气。“我的羽毛不漂亮吗？”她问。
她又叹了口气。“非常漂亮，是吧。”她转过身，盯着帕兰。“你脸上是什么？它看起来非常可怕。”
帕兰皱起眉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什么都没有。“什么？”他问道，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感觉不到麦迪逊有任何杀戮欲或敌意。
麦迪逊眨了眨眼。“哈哈哈，是丑陋的脸，你真丑，”她说着叹了口气。&34;我总是忘记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完美。&34;
她用下面的一对翅膀裹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当她弓起背，闭上眼睛挺起胸膛时，她上面的一对翅膀向外伸向天空。她通过喙上的两个小口吸气，然后在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呼气。
帕兰盯着她。她回瞪着眼。五分钟在沉默中过去了。“你不是来打架的吧？”帕兰问。
麦迪逊歪向一边，她的太阳穴碰到了她的肩膀。“空太说要狩猎天使，”她对帕兰说，好像她在对一个孩子说话。“你是天使吗？”
“我看起来像天使吗？”
“所有丑陋的东西看起来都一样，”麦迪逊唧唧喳喳地说。她把头歪向一边，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但你是紫色的。”
“而你是蓝色的。”
“我当然是蓝色的，”麦迪逊说。“这毕竟是最漂亮的颜色。”
帕兰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他问。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一直举着他的匕首，等待着一击。
他轻轻地放下匕首，观察麦迪逊的脸，寻找任何攻击的迹象。鸟妖只是继续整理她的羽毛。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麦迪逊反问道。
“为了杀死那只愚蠢的超大双足狗，”帕兰说。
“为了杀死那只愚蠢的超大双足狗，”麦迪逊重复道。她蹲在她栖息的树枝上，抱住了她鳞片般的小腿。
帕兰左手一闪，一颗弹丸飞向麦迪逊。就在它撞上她之前，它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飞回了帕兰。
帕兰皱起眉头，接住了弹丸。正是这块浸在炖肉里的石头在许多天前毒害了迈克尔的军队。
“飞行和反弹的能力，”帕兰说着皱起了眉头。
“飞行和反弹的力量，”麦迪逊微笑着说，她的嘴不自然地弯曲着。一阵微风吹过，使她的翅膀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