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闻屿没有说话,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没有反驳。
“沿闻屿,你这个混蛋。”司漂抹了把即将掉下来的眼泪,揩的自己的眼角也痛痛的。
“司漂再也不要你罩了,桑谭岛的司漂,再也不要沿闻屿罩了,我以后见到你,都躲的远远的,都绕道走,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让你称心如意,可以了吧。”
她说完,没在那里停留超过两秒,顺着黑漆漆的阶梯跑下来。
“司漂——”沿闻屿在后面喊她,她没停下。
沿闻屿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街灯下越拖越长,摁了摁自己混沌的太阳穴,往前挪了两步子,可是终究没去追。
他蹲下身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捻了捻烟尾后又觉得无趣就又放了回去,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拧着火机,淡蓝色的烟照得自己头昏脑胀。
最后,他拖着长长的身影,一个人走到工作室,拿起钥匙,打开吱呀作响的门。
沿闻屿没开灯,把自己没于黑暗里。
黑暗里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太慢了,他睁着眼皮等着天亮,等到他实在是撑不住的时候,睡意才敢把他平日里的伪装卸下。
他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恍惚间听见门外沉重的铁链拖沓在地上而发出的摩擦声。
他觉得脚踝一疼,小腿和脚掌的筋像是被人剥离出来,痛得他腿上的肌肉直打哆嗦。
沿闻屿看了一眼窗外的鬼魅祟影,是变天前肆虐的狂风在吹着芭蕉。
门外的零件碰撞滚落才发出类似于铁链摩擦的声音。
他轻舒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试图用力地脚掌贴地,走到客厅后沿着台阶一节节往工作室走,才缓和着他的老毛病。
等到他完全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歪着头看着他的小八。
沿闻屿看着小八圆圆地带着渴求的眼珠子,坐在台阶上,冷淡地说道。
“别看着我,我可不像她宠你一样依你胡闹。”
小八跟没听到一样往他旁边挤了挤。
它黏司漂,喜欢把头埋进翅膀里睡在司漂脚边。
司漂时常会坐在这个台阶上,翻着她家里给她布置的那些写不完的作业,跟小八吵吵闹闹的。
小八习惯性地也要来蹭坐在台阶上的沿闻屿。
沿闻屿把它往旁边一撵,“行了,去睡了。”
他站起来,看了看呆头呆脑地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