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急,他再急也无用,索性瞎聊:“你说的ying是老鹰的鹰,还是黄莺的莺?”
感觉到要被黑福甩下去,他解释道:“开个玩笑,活跃下紧张沉闷的气氛,我刚才差点吓尿了。”
他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讲真话,刚才真的尿了几滴。
在皇城去城郊的这段路上,言午许偶尔低头往下看,远远望去,空寂的城池内,总有硕大的黑影疾速在城中街道乱窜,稍稍不注意,就有一幢或多幢民房轰然倒下,扬起滚滚灰尘。
屋内的人不知是睡得太沉还是别的原因,竟然无一人提前逃出来。
“黑福,你能不能去杀了那些毫无人性的牲畜?”
他莫名地心生躁动,烦乱不已。
“收起泛滥成灾的同情心。月亮不落,皇城中九成九的人不会醒来,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如此,你还认为我杀得完吗?”黑福停顿了下,似乎猜中了背上少年的想法:“血月骤显,有好亦有坏。气运颠倒只是其一,而天下气运共十斗,人族独享十斗已久,这次怕是会大变。”
祂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日后人族不可能再独得上苍恩宠。
人族势必会与崛起的其他族类因气运而战,人族内部同样也会因气运而渐生间隙。
一个月后,整座皇城乃至整个皇朝的主宰人与大变中的‘大’字有莫大关联,也与‘变’字的关系不小。
“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任由这些畜牲草菅人命啊。”
“自救,畜牲成精,人也会成精的。成精的人杀掉成精的畜牲,听起来挺不错的。”黑狗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
言午许还想往下看,希望大力出奇迹,希望皇城中出现英雄。
“坐稳了,先带你去夺机缘。”
在背上的少年抓稳后,祂速度骤然变快,如离弓的箭矢,朝城郊方向激射而去。
疾速飞驰中,言午许脸上的鼻涕眼泪横飞,他不禁担心起会不会被吹成面瘫,咬着铜盆的嘴巴也感觉到发酸。
稍微恢复知觉的右臂拉了拉衣襟,尽量不让风吹进脖子里,冷意侵袭加上吹风,说不定会引发感冒发烧,又想起了来府中治病的那些人,暗自神伤。
黑福寻了处隐蔽的制高点—一座不知名高山的山峰,祂此次带言午许外出,秉持着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原则,天地灵气变得精纯,但人气聚集处的灵气反而不如空旷处来得愈加浓郁。
缓了好一会,言午许才慢慢爬下狗背,来回小幅度跑动,搓手哈气取暖。
日…子太冷清了,他嘴唇又微微动了几下。
看来,要变强,必须先克服恐高还得御寒。
恐高,不成问题。
御寒么,高处的确不胜寒…
身体终于多了些暖意,他隐隐瞥到黑福扭头舔着又黑又长的狗毛,转过身背着祂问道: “机缘在哪里?”
那个少年真的没有一丝丝改变!!!
黑福随口应付: “机缘就在山脚下,你自己去寻,哪里香去哪里。”
言午许以为听错了,让他自己去,与找死有何区别。
更何况,从山顶跑到山底,究竟是来找机缘还是锻炼体魄?
“你送我下山,然后再尾随跟着可行?”
“真是麻烦,坐在盆中,我送你下去。暂时不用担心安全,若真碰到危险,你大喊我的名字,小危险的话,自己用铜盆解决”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确认过眼神,言午许只得乖乖的坐到变大的铜盆里,临到山崖边,再次撇了撇嘴看向黑福,黑福却瞥眼望向另一侧。
他叹了口气,小手紧紧抓住铜盆,闭上眼睛缓缓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