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啊飘!
摇啊摇!
言午许将变小的铜盆握在手心,仰天长咬动上下嘴唇,张嘴闭合间,发泄心中郁积的愤懑和恐惧,又警惕地望向四周,思索着黑福口中的机缘究竟是何模样。
仙女兽?奇珍?异宝?
他排除了金手指的可能性,以他对黑福的了解,这货对金手指仍抱有执念。
悄咪咪地闪到大树背后,尽管没见到人影,为了安全起见,言午许又俯下身子趴在草丛中匍匐前进,约有半个成人高的杂草完美地遮住了他的身形,美中不足的是视线被挡住了。
杂草根茎饱满,针尖状叶片上的水珠晶莹圆润,兴致突起,他轻轻用力压下叶尖,水珠凝聚不散滚到他手心。
“唉,我真无聊。”他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地甩掉水珠,继续寻找机缘。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股腥臭的气味突然从前方袭来,并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单手捂住口鼻,暗骂随地出恭不可取。
直到半晌过去,腥臭味越来越浓。
“拉得也忒多了些”
神色间带着一丝愤懑,倾尽所学之大材,低声咒骂十句,低头查看自身又闻了几下,忍不住干呕。
真真臭。
也不管有没有粘上‘身外之物’,他脱掉外衣,没舍得扔掉外裤,光着半个屁股在野外行走,属实有失礼仪。
整个过程没持续多久,他看了看天色,又要调转方向去找寻机缘。才刚转身,突然背后吹来劲风,不假思索,言午许砸出手心的铜盆,铜盆在空中瞬时变大,原本只想挡风,没料到竟听见撞击声。
来不及回头看,他顺势弯腰打滚捡起被弹回到地上的铜盆,撒腿就跑,明明背后无树无山,一片空旷。
疾风吹劲草,他左拐右绕。
可背后的玩意似乎是有意捉弄,紧追不放,腥臭味一步不离地跟着他。
直至看到一道黑色的狗影潇洒地从天而降,落在他的正前方,“黑福救我!”,言午许已跑得精疲力尽,喊完这句话,他整个人躺下大口喘气。
黑福悠闲得走到他身前,眯着眼朝他笑,“你小子的运气真不错,此处今夜出现的唯一一头伴生灵兽竟被你遇到。”
祂说完话,蹲坐在旁边与那道庞然大物对峙,饶有兴趣地打量对方。
体型硕大,马马虎虎。
头上无角,身下无足,尚有发展空间。
鳞片土色,无救了。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吃掉。”黑福砸吧嘴,出声威胁。
刚开灵智的土蛇瞪圆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小不点,人和狗在祂眼中没有区别。
祂也是懵逼的。
圆月变色前,祂刚吞下两只田鼠,闲来无事便躺在巨石上休息,消化腹中食物。醒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更郁闷的是肚子又饿了,石渣旁的野花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可脑子里总觉得暂时不能吃,于是出来觅食。
尽管祂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易吞下凑巧碰到的小不点,但幼时被背着竹篓的差点打死,深刻地知晓这一族的可怕,心生惧意之余正欲反向逃跑,可被不知名的东西砸到头,没有感受到当初的那份疼痛,奋起直追又禁不住担心再次出现幼时砍伤祂尾巴的东西,只好紧追不舍以等候最佳时机。
祂想一口吞下黑色小不点,却不知什么原因,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让祂犹豫不决,这种感觉和想吃下野花的感觉不一样。
“连话也不能说,笨蛋,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