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悸恍然大悟:“原来你也怕啊。”
沈无祇撒开他的手就要转身回去,顾悸赶忙抱住他的腰,委屈巴巴的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无祇垂眸看着自己腰间的手,凭空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他沉默了片刻:“切勿再言语了。”
感觉到背后的小脑袋用力的点了点,沈无祇转过身来,重新握住了顾悸的手。
冬至这天,城门口张贴了皇榜。
太后七十寿辰,皇帝为表孝心,不仅大赦天下还特地加开了恩科。
顾悸知道这个消息后,撑着下巴道:“那我就顺便考个秀才吧。”
‘当啷’——
贺恺丰的筷子掉在了盘子上,只见他喉咙咽了两下:“麒儿,今年太过仓促,不如咱们明年再去吧?”
一旁的林婉茵赶紧附和:“是啊,这大冷天,冻手冻脚的字都写不好,咱不吃这份苦。”
“嗯……”顾悸有些犹豫:“可是我这次考上了,明天春闱便能跟沈世子一起去乡试了。”
贺恺丰&林婉茵:麒儿你哪来那么大自信一定能考上啊?!
夫妇俩生怕打击儿子的自尊心,一个劲儿的劝说,但顾悸却态度相当积极:“爹娘,我吃完了,这就回房看书了。”
他走后,贺恺丰和林婉茵同时叹了一口气,只能抱希望于走狗屎运了。
顾悸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钱串就从后面跑了过来。
“少爷,上京来的信。”
顾悸拿到手里,走回了内室。
密信是齐顺写来的,姐弟俩本就出自巨贾之家,经商一途甚有天赋。所以这才去上京半个月,便将云开楼经营的风生水起。
齐顺在信中说芝麻馅的元宵已经做好,只待贵人品尝味道。
顾悸轻扯嘴角,提笔写下一个大字:允。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无祇也收到了上京城的消息。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起身将信笺丢入炭盆中焚烧殆尽。
观棋蹙着眉:“主子,贺公子说让国公府求着您回去,可都大半个月了也没个动静。”
沈无祇眸中如点星一般浮出笑意:“如何没有动静,大戏早就已经唱上了。”
他口中说的戏,正是云开楼请的戏班子。
放在现代,这种边看表演边吃饭的餐厅屡见不鲜,但放在这个朝代,人人却都瞧着新奇。
云开楼里的戏,唱的是新曲新词,其中的故事百转千回,精彩绝伦,任谁听了都要称一个妙字。
可这半个月过去,这称赞就渐渐变了味道。
不为别的,只因这戏文中的一段,越听越像是沈国公府里的家事。
但若是实打实的比对,似乎也不尽是。
于是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听的愈发津津有味,连一些官员女眷都带着帷帽都来酒楼听戏。
此时的齐顺正在后院清点镖局刚送来的山珍生鲜,齐瑶小步走了过来,低声道:“今日来听戏的人里,有六成来自官员之邸。”
齐顺脸上露出快慰的笑容:“看来少爷的事,要成了。”
在收到回信的当天,齐顺亲自捧着食盒,登了尚书府的大门。
工部尚书上完早朝回来,腹中正饥肠辘辘,碰巧夫人添了他最爱吃的松鼠鳜鱼,饿的连官服都没回房换。
“老爷快尝尝味道如何。”
乔淮恒提筷就在鱼背上夹了一大块,入口后外脆里嫩,酸甜兼备,光是卤汁就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