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仲魁等人,当然是去荣禧堂落座。
边喝茶、闲聊,边等着结果出来。
天色暗下来,贾家再次点满灯笼时,夏士祥这才带着人过来。
“府尊,石大人、政公、赦老爷容禀,下官亲自带着午作、官差仔细查看后,确定赖家老夫人确实死于极怒攻心,而且浑身并无半点外伤,亦无中毒迹象。
现在只需要审过那赖二,便能结桉了。”
贾政和贾赦忙看向石仲魁,石仲魁点点头,对着贾蓉挥挥手。
贾蓉忙带着人去把关在柴房的赖二,五花大绑的带了过来。
一看到贾政等人,还有石仲魁和顺天府的一众官吏、差役,赖二瞬间面如死灰。
赖二此时已经满脸死灰。
不过,大概是不想死后还背着不孝的罪名,还有做最后的挣扎。
赖二边说事情的经过,边再三重复,自己并不知道赖嬷嬷之前就差点昏厥的事。
夏士祥听完看向刘忠坤、石仲魁,见两人点头。
这才开口道,“你是说,为了求贾府老太太救你大哥和侄子赖尚荣,这才对你母亲说,想舍弃多年积攒的家财上下打点。
等人救出来,再求贾府施恩,放你们一家回金陵?”
赖二忙点头,“小的也没想到母亲会因为小人想舍弃家财,便极怒攻心,舍我等子孙而去。
若是知道的话,小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话。”
石仲魁嘴角一笑,贾赦、贾政等人的表情就难看了。
那所谓的家财,肯定不是赖家现有的金银、田地,而是赖家新修的那个园子。
再往深处想,赖二这是在威胁贾家自救。
而且,他还说赖嬷嬷之前在贾家时,便差点昏厥。
推官夏士祥若是不问赖嬷嬷为何昏厥,那后面的审问就得偏向赖二。
而夏士祥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师爷在做记录的情况下,一边倒的偏向贾家。
涉及到自己的官身和前途,别说贾家了,便是王爷来了,照样给我死一边去。
果然一提赖嬷嬷为何昏厥,就不得不提赖尚荣被绣衣卫抓走的事。
一下子就把绣衣卫都牵连了进来。
夏士祥和刘忠坤脸色一变,忙看向石仲魁。
石仲魁微微一笑,“既然桉中有桉,那边请绣衣卫过来便是。”
贾政、贾赦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石仲魁却看着赖二笑着道,“赖二,你所凭仗的,无非是你家新修的那座宅子,到底是你家修的,还是贾家修的,对吧?”
赖二见他直接捅破这事,脸色立马大变。
石仲魁冷哼一声,看着贾政、贾赦道,“岳父大人、二叔,贵府出了白事,宫里的娘娘是万不能元宵时归家省亲的。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而且在小婿看来,左右不过是家奴仗着主子的信任,借着为娘娘建别院的时机,侵占主人家的家财。
又笃定为了娘娘省亲之事,贵府不敢声张,这才如此有恃无恐。”
说完,石仲魁看着赖二道,“可惜你没想到的是,你母亲被你气死在贾家,娘娘如此贵胃,如何能在此时归家省亲。”
赖二瞬间脸色大变。
石仲魁不等他啰嗦,看向刘忠坤和夏士祥说道,“刘大人,夏大人,这赖二刚才可是亲口说了,他亲娘是听了他那番话而死。
不管是赖嬷嬷本来就有病,还是突发恶疾,甚至那赖嬷嬷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很快便死。
但在这赖二没和赖嬷嬷说那些话之前,老太太总归还是活着的。
也就是说,赖二不孝之罪是逃不掉。”
刘忠坤和夏士祥对视一眼,这话一点都没错。
“冤枉,冤枉啊。”
被五花大绑的赖二,立马就地上挣扎起来。
石仲魁知道他应该会说贾家其他秘密来威胁贾家。
笑着道,“刘大人,夏大人,此人乃是贾家世代家生子,不思报效家主恩情,却贪图主人家钱财,下官说他不忠、不义可有错。”
刘忠坤和夏士祥对此半点反驳的心思都没有,点头的同时,在场的顺天府官差、小吏们同样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