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仲魁对贾琏、贾蓉说‘拖出去,用轿子抬着送到宫门外,把他刚才那番话详细转告夏守忠。
就说本官和贾家,还有宫里的娘娘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昭。
而这刘太监把娘娘一句感激之语,在此时说出来,必然是存了陷害本官于不义、不敬的境地。
这种人要不心怀不轨,要不就是挑拨臣和贾家与陛下的关系’的话时,王夫人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随后王夫人和贾母等人不由安心起来。
有石仲魁刚才那番话,皇帝即便不信元春和贾家,也不得不相信石仲魁。
只要皇帝信,那元春必然没事。
一个时辰后,夏守忠急匆匆上门时,果然如石仲魁期待的一样,带来不少赏赐安抚贾家。
还说那刘太监有问题。
至于到底是何问题,夏守忠就不敢说了。
石仲魁也不会问,而且看夏守忠和戴权就知道,这些个大太监没一个经得起差。
至于到底是什么问题,无非就那么几种。
真没脑子,又贪婪成性。
或者因为受人大恩给人当卧底,又或者被人忽悠瘸了。
甚至仅仅只是对自己心怀怨恨,即便害怕自己,脑子里也下意识想挖个坑。
不过夏守忠临走时,提了句‘甄太妃近日身子骨不太好,各家婚宴、喜庆、聚友之类的事,还是停了为好’的话。
让石仲魁意识到,那刘太监极可能是甄太妃放在元春身边的人。
而元春入宫后的十几年里,一直受甄太妃照顾,自然认为甄太妃派来的太监会向着自己。
只可惜元春并不受皇帝喜爱,这刘太监失望之下,一边夹着尾巴做人,一边又有些心态失衡,这才显得如此无脑。
还有甄太妃以前一直算是贾家在宫里最大的靠山,但现在贾家不断表现出,往石仲魁这边依靠的心思。
刘太监这些人,心里当然会对石仲魁有怨念。
夏守忠出门前,低声对石仲魁道,“六元公,您不是带着弟子在家读书吗,咱家要是您,就真教出几个秀才出来。”
石仲魁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不免滴咕这来。
这话怎么听着就像话里有话。
仔细想想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不过夏守忠让自己老实待在家中,今后一段时间安份点,倒是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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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贾母没事了,剩下的当然是处理被赖二气死的赖嬷嬷。
顺天府接到消息后,不仅官差、午作上门,就连知府刘忠坤和推官都一起过来了。
见石仲魁也在迎接自己的人群中,刘忠坤一下轿子,便拱手道,“有劳政公、赦老爷和伯谦相迎。”
别看贾政为官多年,但他这人一向假正经。
人家刘忠坤都笑脸相迎了,他却板着脸,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搞得刘忠坤心里暗骂他死脑筋。
贾赦这种窝里横的草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也可能是当年因为前太子的事,被文臣搞怕了。
这才显得有些拘谨,半点都没荣国府一品神威将军的气势。
反倒是贾珍、贾琏在接人待物这方面,远比贾赦、贾政强不少。
可惜两人作为子侄辈,没资格站出来接待刘忠坤。
石仲魁心里叹息一声,笑着拱手道,“学生见过恩府。今日贾府老太太抱恙,学生略懂岐黄之术,也为了进孝道,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却没想到遇到亲子气死老母这种不孝之事,心中幽愤的同时,又感叹我朝的教化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刘忠坤和推官夏士祥暗道石仲魁就是厉害。
一则表明自己和赖嬷嬷的死无关,二则直接定义赖嬷嬷是被亲儿子气死,三则提起教化来转移矛盾和朝野的目光。
毕竟比起教化,一个身为奴仆的老太太的死,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第四,若是顺天府找茬,那石仲魁参顺天府一个教化不利,别说刘忠坤了,顺天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全得倒霉。
刘忠坤想了想,忙把事情推到推官夏士祥头上。
再说推官本来就管着刑名之事。
夏士祥心里大骂,却又不得不接过差事,跟着贾琏、贾蓉,带着官差、午作去验明赖嬷嬷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