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不会为齐家再掉一滴眼泪。
她对齐家早就没感情了。
齐家做出的那些事，毫无底线。
再丑陋再不堪的场面她都直面过。
没什么好哭了。
慕云卿这番话。
才真的让她忍不住掉了眼泪。
慕云卿说是慕少煊的姑姑，可待她的种种，更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褚悦从小到大，循规蹈矩，在京城的千金名媛圈里是极负盛名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家族内部，她并不如齐梦琳得宠。齐梦琳可以任性，她不能。齐梦琳可以不学无术，撒娇卖痴。她作为齐家嫡长孙女，齐家门面，她必须优秀。齐梦琳可以和乔君雅发脾气，她不能。
与其说她是齐家的大小姐。
倒不如说她是齐家培养的招牌。
她不能耍小性子。
她不能随心所欲。
她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为家族考虑。
这才导致她养成了与世无争的性子。
她是真的厌烦了那些虚与委蛇的东西。
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不能选择出生。
但她可以选择不去争什么。
做好自己，与家人相安无事即可。
偏偏她什么都不争，只是努力做好齐家的门面，却还要被齐梦琳嫉妒。说她故意那样努力，故意那样优秀，她真是做什么都是错。
而慕家完全不同。
无论是慕老爷子还是慕云卿，亦或是慕少煊。他们对她说的最多的，便是叫她宽心，叫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慕家永远护着她。即便因此被全社会诟病，慕家也无所谓。慕家护着的人，不能受半点委屈。
在慕家。
褚悦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头埋在慕云卿怀里。
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
哭得一抽一抽的。
慕云卿安抚着她，温声哄着：“哭吧，你这孩子真是……怎么就托生到那样的人家。哭出来就好受了，总比憋在心理强……”
褚悦哭得畅快。
慕老爷子怕她尴尬，先行进屋了。
院子里的佣人们，都被慕老爷子打发了。
褚悦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
总之哭得很爽。
两只眼睛红红的。
慕云卿见她不哭了，才一边给她理头发，一边说道：“快到午饭点了，咱们不哭了啊。我带你去厨房敷个眼睛，一会儿该吃饭了。”
褚悦点点头：“姑姑，刚才……谢谢您。”
慕云卿心疼不已：“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少煊长这么大，就喜欢过你一个，你还给我们慕家生家那么可爱乖巧的小姑娘。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女儿。一想到你遭的那些罪，我这心里……就堵得慌。要是换了书苒被人那般欺负，我能跟他们拼命。哎呀，不说了，过去的就不提了，往后都是好日子。”
慕云卿说着。
眼眶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