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他竟然是神医?”吃惊的不仅是运判以及十多名护卫,还有林府上下所有家丁,也包括林惜音在内。
婉儿直接愣在那里,没想到被自己放走的淫贼竟然是她苦苦找寻的神医,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如此说来,陈旭夜闯林府的理由也就很明显了,定然是得知林家老爷生了重病,特此来救治的,至于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
“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爷吧。”婉儿扑通一声跪在陈旭面前,心里既欢喜又紧张。
欢喜是因为见到了神医,紧张是因为怕遭到神医的拒绝,毕竟陈旭此前立了牌子,富人与狗不准入内。
“这丫头还很直接。”对于婉儿的下跪陈旭表示无奈,自己走的可是高冷路线,总不能和蔼的把她搀扶起来然后立刻帮林家老爷看病,那岂不是自己砸了招牌?
“救救你家老爷?昨晚殴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悬济堂有自己的规矩,既然说了不救富人那便是不救富人,你这奴才去柴房好好反省吧。”陈旭趾高气昂的说道,那冷库的表情简直令人发指。
这也不怪陈旭,他始终要维护悬济堂的名声,让婉儿去柴房好好反省是不愿让她一直在这跪着,顺便回忆一下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悬济堂的确不给富人救治,但如果你们穿上穷人衣服也没人知道你们是富人。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婉儿,别给这种人下跪。”林惜音怒气冲冲的说道,刚刚对陈旭建立起来的好感荡然无存。
纵然你陈旭不是淫贼,也是个恃才自傲的家伙,我还不信除了你没人救得了父亲。
林惜音的性格本就刁蛮,从不低头,唯独在嫁给阮单这件事情上做了妥协。按理来说,做出这个妥协之后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改变,应该能够为了林府的发展而向别人低头。
可不知为何,想到要给陈旭低头的样子,林惜音总觉得有些古怪,拉着婉儿怒气冲冲的掉头走掉,才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惜音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陈旭定然早就知道窦天章会来,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做了这件事情。
如此说来,陈旭并非为了自己而跟阮单拼命。你是神医,有窦天章庇护自然没事,可我林家今后要遭殃,这tm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所以说,林惜音对陈旭印象一落千丈。
“哎……好人难当。”陈旭深表无奈。
林惜音走后陈旭笑嘻嘻的走到窦天章面前,谄媚道“误会,纯粹是个误会,我们只是切磋而已。”
看着陈旭那毫无违和感的笑容,运判心中恶寒,他确信从未见过如此阴毒之人。把我儿子卵子踹碎也算是误会?
然而,他能怎样,总不能为了干掉区区一个陈旭把自己也搭进去,他可是有把柄落在窦天章手里。
于是乎,也只能笑脸道“神医说的没错,这只是一次测验而已,神医要利用这些伤者展现自己逆天的医术。”
不得不说,运判这厮也是个老油条,他知道陈旭医术惊人,很有可能把软蛋的伤情就好,若真如此,也没必要接下这个梁子,全看陈旭如何回应。
“确实如此,我这就替软蛋兄救治。”陈旭笑着回应道。
陈旭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最起码凭自己的缝合术能把软蛋的伤势治好。
他是为了在应天府内尽快扬名,而不是竖立更多敌人,医治阮单这种伤势恰好可以装十三。
接下来,陈旭不顾阮单的形象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裆部的裤子剪掉,直接露出血腥的一幕,陈旭真没想到自己下手如此狠毒,难怪阮单叫声如此凄惨。
再然后,陈旭在没有给阮单打麻药的情况下直接进行缝合术,而且选用了最粗的绣花针。
对于陈旭野蛮粗暴的形势,阮单是不相信的,奈何人家名声大,再加上运判的死命,阮单必须咬着牙坚持下来。
缝合期间,陈旭时不时的失误几次,故意把真扎进很深的肉中,疼的阮单全身抽搐,豆粒大的汗水不停滴落,竟真的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九爷敬你是条汉子,既然如此……陈旭发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冷笑,缝合的密度大大加强,小小的一个伤口竟然缝合了数十针,一条条棉线紧紧靠拢,根本就是在缝衣服。
陈旭的手法很快,大概一炷香之后,手术已经完成,吐了一口浊气之后,满怀歉意的对着运判说道“陈某学艺不精,实在愧疚,只能保住阮单兄右边的一个。”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神医也不是万能的,保护一个已经算是对阮单最大的恩惠,虽说能力受限,但是不影响生育功能。
“神医大恩大德,阮某不胜感激。”运判强行挤出一个微笑,也算是对窦天章示好的一种方式。
接下来,陈旭快速帮助林府那几名伤势较重的家丁进行包扎,决不能留下什么病症。
家丁们自然感恩戴德,想来今后也不会为难陈旭。
“窦大人我们走吧。”忙完之后,陈旭已经满头大汗,运判可不敢厚着脸皮让陈旭帮助那些受伤的家丁进行包扎。
窦天章可是大官,总不能在这种地方让陈旭给自己施针,况且,他早就想着请陈旭去府上一叙,他总觉得陈旭并非简简单单的一个大夫而已,或许还能开发出更大的潜能。
在窦天章的盛情邀请之下,陈旭钻进了华丽的马车,这可是接待客人的最高规格,充分说明了窦天章对陈旭的尊敬。
马车沿着秦淮河一路往北,半个时辰之后才进入窦天章的府邸。
说句实话,这府邸的大门算不上雄伟,毕竟应天府之内比他身份高贵的大有人在。进门之后确实另一番景象,甚至让陈旭吃惊不已。
在这面积不大的府邸之内到处都是雕栏玉柱、檐牙勾啄,精致程度令人咂舌。凭窦天章那点俸禄,估计没个百八十年整不出这么多钱,这更加证明了盐运使司的油水有多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