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济堂的大门之外,围着密密麻麻的患者,俱是伸长脖子等待开门。
“九爷怎么还不回来,莫非是遇到了问题?”赵日天焦急的在大堂内踱来踱去,不得不往坏处想,就算陈旭有惊人的本领,也不可能大战整个晚上,甚至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九爷可是怀着一颗济世为民的心,怎可能因为春宵一刻耽搁了正事。
“不管了,我们去林府看看!”叶亮辰同样急的直挠头,最终是鼓足了勇气。陈旭可是他们的主心骨,也是通往美好未来的希望,于情于理都不能置陈旭于不顾。
两人一拍即合,却又怕被门外的老百姓给拦下来,于是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我数三二一,开门之后往外冲!”赵日天提醒道。叶亮辰在一旁点头,二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格栅门前做出推门的动作。
“哐当!”正在二人要开门的时候,格栅门竟然自动打开了,而且速度相当迅猛,直接将二人拍在门后。
“神医?神医呢?”来人急匆匆的问道,愣是没在医馆内看到一个身影,疑惑道“怎么一个人没有?”
“在你后面……”二人擦了擦鼻血之后痛苦的回答道。
这二人原本是要发怒的,但是见到来人装扮的时候直接怂了,一身戎装不说,还挎着宝刀。
“军爷,您也有何指教?”赵日天谄笑着问道,为了不失礼仪用力的把鼻血给吸了进去。
有何贵干?这话真有意思,我来你医馆能有何事,总不能来卖茶叶吧。
“我家大人来找神医复诊。”士兵毕恭毕敬的说道,显然对陈旭存着敬畏之心。
与之同时,身穿官服的那位窦大人也是一副笑脸的走了进来。自从吃了陈旭开的药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面容自然红润,甚至经常露出笑脸,再也不是之前的扑克脸。
赵日天跟叶亮辰立刻反应过来,相视一眼之后回答道“神医昨晚去林府帮林家老爷治病,如今尚未归来,只怕……”
这话赵日天说了一半,留给对方充分的想象空间。
很显然,赵日天撒谎了,他绝不敢把陈旭的真正目的告诉窦大人,免得被对方大义灭亲。
“什么?神医被林府扣留了?”窦天章立刻把脸色耷拉下来,再次变得冰冷。
神医可是为人民百姓服务的,不是你林府的私人医生,想把扣留神医?先问问我窦天章答不答应。
“没错,先问问我赵日天同不同意!”赵日天也发出了相同的心声。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明,在赵日天跟叶亮辰的带领下,窦天章跟二十几名护卫气势冲冲的走向林府。
“就是这里,神医昨晚从这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赵日天指着林府大门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赵日天确定陈旭不是翻墙进去的?没错,我不确定!
“咦?昨晚的门子呢?”叶亮辰疑惑的盯着四周不停的大量,本想在门子面前骄横一次,看样子是没这个机会了。
越是如此,情况越遭,林家好歹是富商,怎会没门子看守?
于是乎,窦天章走在最前面,虎虎生风的走进大门。
“哼,臭小子,敢跟我斗,等死吧!”眼看陈旭要被乱刀砍死,运判露出阴险的笑容,就像是除掉最大的敌人一样。
“救命啊!”躲无可躲之后,陈旭只能双手抱着头,希望用胳膊阻挡下大部分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强行冲进人群,宝刀横劈而出,把所有竖砍的弯刀全部挡在空中。
“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动刀动枪,简直是不想活了!”窦天章厉声喊到,威武的气势不知比运判强了多少倍。
与之同时,窦天章身后的二十名护卫立刻把运判带来的护卫给控制中,这才算救下陈旭一条性命。
“老哥,你可算来了……”陈旭吐了口浊气,双手不停的捋着胸口。
说实话,陈旭真的吓坏了,倘若窦天章晚来几秒钟的话,他真可能被剁成肉泥。
陈旭之所以有恃无恐的挑衅运判,并非单纯因为手里有阮单这个人质,更是猜到窦天章回来帮自己,毕竟约定的七天之约已经过去,他料想这些朝臣惜命得很,必定会主动找上门来,可他偏偏不在悬济堂内,自然而然的会被赵日天引到林府。
这其中有两个不确定因素,其一:窦天章出现的时机不能确定,早来一会的话不能抓住运判命令护卫出刀的罪证,晚来一会的话自救可能真就死了。如今时机赶得刚刚好,虽说陈旭动用了弩弓,但对方也用了刀,双方刚好扯平而已,阮单的卵子也就白碎了。
其二:陈旭不确定窦天章跟运判的官职谁的更大一些,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窦天章官职小的话恐怕连话都不敢说。
所以说,陈旭是在赌博,幸运的是,他赌赢了,从窦天章那威武的气势来看,必定要比运判的官职更大。
“同……同知……大……大人,您怎么来了?”运判战战兢兢的回应道,脸色苍白如纸,确定今天捅了娄子。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当街行凶?”窦天章不给运判一点面子。
窦天章不仅官职比运判要高,而且是他的顶头上司,二人在盐运使司任职,窦天章是二把手,除了不怎露面的运盐大使之外,窦天章乃实际掌权人,运判则是三把手,而且是众多三把手之一。
运判要想得到提拔,首先要经过同知这一关,也难怪见了窦天章之后吓的要死。
“这厮先是打了吾儿,又动用弩弓,下官只是在执行公务罢了。”运判仍是老鼠见猫般的说着,心里没有一点底气,他可是感受到了窦天章的愤怒。
窦天章大概扫了躺在地上的阮单一眼,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冷冷说道“这弓弩是我赠与陈神医的,全当报答神医的救命之恩。”
一听这话,运判脸色更加难看。看似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蕴含着两层意思,其一:对面这位是神医。其二:神医救过我的性命。
纵然你运判有再大的怨恨,也不能对神医无理,再者说,弩弓是我送的,来源正当,没有违背大炎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