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安宁,是安家的二小姐,与大小姐安虞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刚才就是她等在安府门口,迎接付家一行人的。
她提醒完,就继续在前面带路,纤腰款款,别有一番风姿。
前面是一座巨型假山,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绿藤。
绕过这处假山,印入眼帘的是一条长廊,长廊一侧栽种着翠竹,一侧环绕着溪流。
其后是一个拱形门,通过这里,视线一下开朗。
前方是一个大平坝,有别于一路过来的细腻风格,没有半点装饰点缀,朴素到了极致。
平坝的尽头,是一个四重飞檐的建筑,一样的白墙黑瓦,只是大门被漆成了红色。
在大门两侧,悬挂着两个红纸灯笼。
门前的立柱上,还贴着白底黑字的对联。
最上方的牌匾,同样是白底黑字,上书“安氏宗祠”四个大字。
进入宗祠之前,付丧多看了几眼对联。
“画上人生多血难,皮中妖羁寡心欢。”
他默念完,细细品味,总觉得这不像是宗祠上会挂的词。
因为这一瞬的迟疑,他落后了几步,抬头,正对上安宁含笑的眼。
“付公子,你对这对联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付丧摇摇头,实诚道,“只是觉得挂在这里有点奇怪。”
安宁笑了笑,解释道:
“这是家母做的一副对联。她常向我们感慨,男子只爱女子的皮囊,天下最多的不过是负心汉。”
“感情这种东西,我没有体会过,所以想问问你,是这样吗?”
她含着柔光的剪水眸,定定地凝望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也没体会过,”付丧道,“不过我想,这世上之人,无论男女,谁不爱皮囊?超脱皮囊爱上内在,也只可能是了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