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让邢捕头自己把衣服褪下来,“怎么回事,昨儿去青楼查案了?”
“说什么呢!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这一身衣服。我这什么衣服?缁衣,我穿这衣服会去那种地方?”邢捕头抖了抖身上的差服。
王开懂了,“所以你都不穿衣服去。”
“啊对。”
邢捕头点头,接着反应过来,“对什么对,正经一点,我这是因公负伤。”
他今儿早上接到相国寺看菜园的老和尚报案,说镇上泼皮破落户趁雨去他们菜园里偷菜,“我去追他们的时候,一不留神进了柳妖地盘,那柳妖也太狠了,啪的一声,一柳枝就打我屁股上了,要不是我躲得快,你今儿就得去吃席。”邢捕头一脸郁闷。
王开一阵无语。
他的关注点与众不同,“你伤的是屁股,你捂个屁咧的腰啊。”
邢捕头尴尬的笑起来,“我公门的人得注意形象,捂着屁股算怎么回事。”
他脱起了裤子。
王开嫌弃的站远了,心想得招一个小厮打下手了。
以前这种贴膏药的脏活都是他干的,现在师父去了,他成了医馆的话事人,也该轮到他犯懒了。
裤子解下。
王开见邢捕头的屁股上有一道很深的鞭痕,“嗬!这柳妖下手是挺狠。”
“你可说说。”
邢捕头气不打一处来。
接着他眼珠子转了转,把主意打到了王开身上,“老王,要不改天你去跟这妖怪商量商量?我好歹吃公家饭的,让她别打我,就是打我,能不能不打我屁股?打我屁股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他要打可以打我的脸,我去娄知县面前禀报的时候还能留个因公负伤的好印象。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把屁股让知县看?”
他倒是不介意让知县看,就怕知县嫌弃他。
至于为什么求王开,只因王开和那柳妖熟。
这柳妖就在镇外不远处。
镇子上不少百姓挨过它的鞭打,挨打后就来医馆找王开的师父救治。
王开的师父觉得这伤好治,就交给了王开。
王开为了找出治疗柳条鞭打伤最好的药,曾多次去柳树下挨打,然后回去试药,等伤好后再去挨打,再回去试药。久而久之,柳妖打王开打出感情来了,亲口告诉王开一味治柳枝鞭打伤最好的药草。从此以后,论治柳妖鞭伤,王开最在行,他师父都不及。
这也是邢捕头来找王开的原因。
当然,邢捕头现在想找王开的师父也有点儿难。
“成,我改天找她商量商量,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她把那一味药草告诉我,也是为了打我的时候尽兴。她脑子不好使,但记仇。”王开吐槽他和柳妖打出来的友谊。
他取了一贴狗皮膏药,手迅速的往邢捕头屁股上啪的一拍,“成了。欠的钱你早点还我,为了给老爷子弄一口好棺材来个风风光光的葬礼,我现在兜比脸干净。”
邢捕头知道他缺钱,
他这次直接付了钱,还答应等有了钱先还他这边儿的,然后再还欠同福客栈的钱,“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王开盯着他,“你姥姥,同福客栈也有我的份儿。”
同福客栈在医馆对面,原名尚儒客栈。
王开来到这儿的头一次签到就签到了尚儒客栈的地契。
现实中是尚儒客栈的穷酸秀才为了葬父把客栈地契抵押给他了。
后来尚儒客栈被一个俏寡妇买走改成了同福客栈,王开因为地契在手,勉强当了个二掌柜,只管分钱。
不错,这同福客栈就是那个同福客栈,
王开不知道这同福客栈怎么也到了大观朝,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大观朝。
“哈哈,哈哈。”
邢捕头的尬笑起来。
他错开话题,借王开一把伞,叮嘱王开把柳妖的事儿记在心上后逃也似的要离开,刚走到门口,一个人一脸惊骇的跑进来,慌忙中一手把挡路的邢捕头推到门框上。
砰!
“嚯!”
王开倒吸一口冷气,替邢捕头右侧的腰觉得疼。
这一撞下去,邢捕头恐怕还得折回来让他贴一副狗皮膏药,王开心说这生意未免也太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