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自明穿着中衣蓬头垢面、满身伤痕地坐在狱中。
他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也被用过刑,可始终没人来审他。
起初,他还觉得自己有希望出去,毕竟皇上都没找人来审他。
冷静后,他又想到,自己与邻国往来的书信,都被他亲手烧了。
就算将尚书府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想通了这点之后,阮自明就在狱中喊冤。
声音之大,中气十足,吵得周围的狱友心烦意乱。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阮自明被管在单独的l房,他们想教训也教训不到。
阮自明是越喊,心中越委屈,直嚷嚷着要见皇上。
哪有这样的?随意一句话就将他下狱。
那牢头听阮自明一直喊叫,十分不耐烦。
这人是朝中大臣,关进来后,上头也没吩咐怎么处理,也没人下来审问,他也就不敢妄动。
就在l头要被阮自明喊冤的声音,叫得耳膜穿孔时,他终于收到上头的书信。
里面的大致意思是,别打死就行。
l头受够了阮自明的魔音攻击,当即就提了棍子走向l狱……
当天,阮自明就被l头好好教训了一番。
带血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敲在阮自明身上,其他l房的狱友一片叫好,甚至开始给l头加油打气。
被教训过后的阮自明乖了许多,每天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明白,他再难出去了,等待他的是一条不归路。
刘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动不动、浑身是伤的阮自明。
l房中的味道很不好闻,刘氏用帕子捂住口鼻,提着一篮子饭菜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阮自明这副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阮自明是朝中重臣,皇上不会轻易动他,一旦用刑就等于表明态度。
刘氏明白,她的夫君、昔日风光的尚书大人,即将赴死。
想到这,刘氏身子颤了颤,她握紧了食盒,在狱边蹲了下来。
她得让阮自明签字!
“老爷,老爷,妾身给您带了点吃的,”刘氏轻轻叫着。
阮自明慢慢看向了刘氏,他目光依旧呆滞。
在看到食盒时,阮自明的眼珠子顿住了,嘴里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
他自下狱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不是馊了的,就是只有米汤。
刘氏见阮自明将目光落在食盒上,她赶紧将食盒打开,把里面事先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放进狱中。
阮自明看着饭菜,直接扑了过来,上手抓起就吃,没有一丝形象,如同街边乞丐一般。
刘氏捂着鼻子,嫌弃地皱了皱眉。
她凑近l房的栅栏,语气哽咽:“老爷,尚书府已经完了,妾身只能回娘家求助,可妾身到了娘家门口,不让妾身进门……”
阮自明大口吃着饭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刘氏此行的目的,他怎能不知。
刘氏呜呜哭着,见阮自明并不搭理自己,她脸部微微扭曲了一瞬。
接着说道:“妾身只有回了娘家,才能帮衬心竹啊,现在心竹在是世子府中天天被磋磨,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妾身左思右想,只想到一个法子,还请老爷签了这个罢。”
说着,刘氏将事先准备好的休书,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