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朝祁珩怀里拱了拱,哼哼唧唧反驳道:“我才不会不忍心,她害我被掳走,以前还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我巴不得她过得不好。”
祁珩怀里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心头也是软的。
他用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头顶:“澜澜放心,以后你都不会再受委屈。”
阮澜褐眸弯了弯,目光看向院子内的阮心竹。
阮心竹呆呆在地上坐了会,就被刚进来的两个丫鬟架了起来。
其中一个丫鬟,有些嫌弃的开口:“阮姨娘,你身子如此脏乱,还如何服侍世子?”
阮心竹呆呆看向那丫鬟,嘴里低低重复着:“阮姨娘,阮姨娘……”
她堂堂尚书府嫡女,竟沦落成姨娘,一个小妾!
那丫鬟听见阮心竹口中低喃,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
丫鬟冷嗤一声,语气尖酸:“你以为,你还是那尚书府大小姐?阮大人谋害亲弟弟已下狱,若不是肃王府还肯保你,你现在也应当去了狱中!”
尚书府一家出了事,阮心竹沦为笑柄,成了下人都可随意欺辱的对象。
丫鬟的话,刺得阮心竹心底一痛,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怒意,她眼中怒火狂烧。
阮心竹挣扎着,狠狠道,:“那都是污蔑!你这个贱婢,竟敢污蔑爹爹,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两个丫鬟死死架住阮心竹往前走去,她们力气很大。
阮心竹本就瘦了许多,现在身子很弱,两个丫鬟稍稍使力她就反抗不得,只觉手臂都要被卸下了。
一个丫鬟冷冷开口:“阮姨娘,这可是肃王府,你如此跋扈,要小心世子妃拔了你的舌头才是!”
另一个丫鬟也附和道:“是啊,阮姨娘,你现在这般丑态,可不要被世子看到了,不然定会被责罚的。”
说着,那丫鬟直接一脚将房内踢开,随后两人一起将阮心竹丢了进去。
一个丫鬟笑了笑,语气嘲讽:“软姨娘好生收拾下自己罢,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呢。”
说完两人便大摇大摆离去了。
阮心竹被那两个丫鬟丢到地上,她的背部被突出来地砖硌得龇牙咧嘴。
这小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房屋内更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连下人房都不如。
阮心竹摊倒在地,她看着阴暗、脏乱的屋子,眼底涌出泪水。
她衣服、头发凌乱不堪,宛若疯妇。
阮心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想。
为何她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何娘亲会咬定爹爹杀了叔父一家?这就是娘亲的办法吗?
她不想自戕,可也不想变成这样啊?!
阮心竹甚至有些怀疑,娘亲是不是在骗她,她爹爹真的会逼着她自戕吗?
刘氏那日并没有把计划告诉阮心竹,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绝不甘愿做小妾。
可如果想活,就只能做小妾!
444在阮澜心底鄙视:【啧啧啧,这阮心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她之前明明做过那么多孽,还把原身还得那样惨。】
阮澜舒服地窝在祁珩怀中。
她懒懒道:“阮心竹的委屈都是她自己作的,而原身的委屈都是尚书府一家给的,原身爹娘的帐还没清算呢,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我们慢慢来。”
444晃晃剑身:【好的好的,澜姐加油!】
阮澜勾起唇角,轻轻捏了捏男人结实的手臂。
她哼了哼,有些娇气道:“我们走罢,怪没意思的,你带我去酒楼吃饭,吃完饭你陪我去看看大伯娘,我要拿回我的钱财。”
祁珩声音有些压抑:“嗯。”
小姑娘轻柔的语气就像一把刷子,挠的他心底痒痒的。
两人去酒楼吃了东西后,便回了尚书府。
现在的尚书府是人心惶惶,尚书大人都下狱了,那离家破人亡还远吗?
刘氏被赶了回来后,又被祁珩叫人关进了院内,并且守了禁卫军在周围,任何人不得进入。
尚书府的管家带着一众奴婢守在门口,他们在等阮小姐。
目前来说,整个尚书府内,只有阮小姐是主子,能救尚书府于水火的,也只有阮小姐。
众人在门口站得腿头麻了,心情也由方才的惊恐焦急,逐渐变得有些不耐。
一些下人开始交头接耳,他们本就是尚书府的奴仆,在阮澜来后,他们又受到刘氏的影响与暗示,处处苛待阮澜。
这些下人本就对阮澜十分看不上,现在说出口的话更是难听。
“阮小姐不会是见老爷下狱,直接跑了吧?那我们的卖身契是不是拿不回来了?我们不会真的被发卖吧!那阮小姐真是好狠的心!”
“她本就是林将军的孙女,直接回去将军府也是有可能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出了事就将自己摘得远远的。”
“是啊,是老爷坑杀了她爹娘,又不是我们,她为何这样对我们,当真是我们下人的命不值钱。”
“若不是禁卫军守在夫人院外,我们还用得上求她吗?”
“那阮小姐,怕是个克星,克死了父母,现在连尚书府都克得没了,真是个扫把星!”
一众奴仆议论纷纷,嘴里说出的话比谁都狠,却没一人主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