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刚说完,便见刘氏瞪大了眼睛,面色也迅速惨白下来。
她抖着嘴唇问:“心竹舞弊?翰林院的李大人?”
“诶,是呀,大伯娘,你说堂姐怎的昏了头,舞弊这种事也敢做。
今日杏林诗会,李大人恰巧也在,也不知他会不会将此时闹大,毕竟诗会的主办是翰林院,而李大人又是院士。
若是闹大,不光堂姐,就连我们尚书府的名声,也怕是……”
阮澜摇摇头,语气有些怨怼。
这个时代,同家族女眷的名声,皆一损俱损。
刘氏听着阮澜这番话,只觉天旋地转,就连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她今日一大早,就把王秀才送走了,舞弊的事又怎会爆出来?
丫鬟见刘氏站不稳,急忙上前扶住她。
阮澜则是被祁珩拉了拉衣袖,示意她赶紧走。
再待下去,刘氏没准会直接晕在他们面前。
阮澜挑挑眉,斜睨了祁珩一眼,随他走了。
两人前脚刚走。
后脚阮心竹的马车就到了。
马车还未停稳,阮心竹就满脸泪痕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雪白的衣裙上沾了好些灰,锥帽也不见了,眼泪把素雅的妆容晕得乱七八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放在平时,刘氏肯定开口训斥,她对阮心竹的要求一向严苛。
可现在出了大事,她也没心思管这些。
刘氏心中着急,管不了那么多,可路人不这么想。
尚书府门口的路人,见一向高冷的阮心竹,竟然如此狼狈。
纷纷驻留围观起来。
阮心竹心中惊惧无比,她装晕躲过了诗会上,如凌迟般的逼问。
可她躲不过李礼的追查,现在只有娘亲和爹爹能帮她了。
阮心竹扑进刘氏怀里,哭泣着。
“娘亲,我好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现在六神无主。
阮心竹自出生以来,就被刘氏悉心调教。
可以说,她在外的妆容打扮,以及行事风格,都是刘氏一手安排。
而阮心竹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刘氏抚着阮心竹的长发,这是他们尚书府的希望,绝不能损毁。
她目光扫到门口,已经围成一小圈的路人。
刘氏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严厉:“心竹,你受了委屈,我们进府再说。”
说着,她便把哭哭啼啼的阮心竹扶了进去。
两人回到屋里,刘氏示意丫鬟把门带上。
她看向还在抹眼泪的阮心竹。
顿时觉得有些头疼,阮心竹什么都好,就是没个主见,出了什么事只能靠她这个娘亲。
刘氏语气严肃:“心竹,出了什么事?”
阮心竹抽噎着,跟刘氏讲了诗会上的事。
讲到最后,阮心竹带着怒意,有些语无伦次。
“此事定是阮澜所为,把王秀才引进来的婢女,就是伺候在她身旁,那名叫星儿的女子。
娘亲,王秀才不是被送走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诗会现场。
我和世子交换了信物,若他心生厌恶,会不会把信物退回来,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