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竹今天并没带丫鬟,只有个小厮守在杏林外。
现在尚书府内,根本没人知道她作弊的事被爆了出来。
片刻后,李礼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这阮大小姐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索性装晕。
实在令人反感,只是他又考虑到尚书府……
既然阮心竹已装晕,那便给个台阶罢。
这样对双方都好。
李礼叫了几个诗赛的婢女,将阮心竹抬了起来,放到凉亭中。
随后他面向众人,清了清喉咙。
“阮大小姐突然昏厥,只能先将人送回府上,请大夫诊断之后,再来谈这徇私舞弊一事。”
杏林中坐着的公子,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也没料到,人会突然撅过去。
凉亭内的贵人,则大多冷嗤出声,阮心竹真晕假晕还未可知呢。
大家都是深宅长大,这段手段就算没使过,也见识过。
那王秀才听李礼这么说,顿时面露绝望。
他再次跪了下来,把头磕得“梆梆”作响。
王秀才语气悲痛:“大人!今日之事如果就此作罢,难保阮大小姐不会放过我,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只求平安回家。”
他只想活着!
李礼赶紧扶起王秀才。
他语气温和:“你且安心!今日之事不会作罢!阮大小姐不愿配合,我只需抓住泄题之人,自然真相大白!
你也不必回老家,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待此事落定,到时你想走想留,一切看你。”
李礼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本身就是惜才之人,心中已暗暗盘算,待此事了结,定要找个机会,将王秀才招入翰林院!
杏林诗会就在阮心竹舞弊的闹剧中,落下了帷幕。
阮心竹的名声算是毁了。
散会后,阮澜坐在马车上,心情十分不错,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祁珩坐在旁边,看着笑脸盈盈的小姑娘,嘴角也不禁弯了弯,眸底露出浅浅的温柔。
和小姑娘相处得越久,他就越发喜欢。
不管是骄纵、张扬的性子,还是迭丽无双的容貌,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着,不久,便回到了尚书府。
阮澜看着守在门口的刘氏,挑了挑眉。
她被祁珩扶着下了马车,悠悠走向刘氏身边。
看着神色间,有些焦急的刘氏,阮澜甜甜开口:“大伯娘,你在等堂姐吗?”
刘氏见阮澜是从外面回来的,她眉间一跳,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澜儿?你是女眷,怎可私自出府?”
刘氏言语间带着质问。
阮澜摇摇头,语气有些难过:“我是同堂姐一起去参加杏林诗会了呀,我想着正好见识一番堂姐的风采,谁知……”
刘氏心里一紧,无暇在意阮澜出府之事。
她急忙开口:“心竹怎么了?杏林诗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才她收到小厮匆忙的传话,说是心竹在诗会上晕倒了。
她追问因何事晕倒时,那小厮却支支吾吾,只说是大事。
阮澜面露难色,似有些难以启齿:“大伯娘,堂姐怎能为了博得美名,而舞弊诗赛呢。
现在可好,翰林院的李大人要彻查此事,到时堂姐的名声怕是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