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处,李礼神色巨变,众人是也一片哗然。
那王秀才所说的“杏花微雨”,乃是去年诗赛的题目!
众所周知,杏林诗赛每次的赛题,只会在诗赛现场公布。
李礼语气严肃:“你是几月几日,收到那“杏花微雨”的题目?”
王秀才略加思索,便斩钉截铁道:“是去年的九月初九!”
阮澜适时发出灵魂三问:“怎会?杏林诗会不是每年十一月初举办吗?难不成是有人提前泄题?”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眼神不由的看向阮心竹:
“对啊,十一月的诗会,题目怎会九月就有了,这个秀才莫不是在胡诌?”
“我好像听说,诗会的赛题,好像会提前定。”
“那这就是作弊了?”
“诗会作弊?为了才女、才子的名头,这些人可真是吃相难看。”
众人的议论声,钻入阮心竹的耳里。
她死死拽住手帕,神色很是慌乱,正一步一步往旁边挪动。
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她怕阮澜会让王秀才直接指认她!
“堂姐,你往哪去?”
一道轻快地女声响起。
随后,现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阮心竹。
阮心竹神色一僵,勉强道:“我有些累了,想去歇……”
她话还没说完,星儿就搬了个凳子在她身边放下。
阮澜挑挑眉:“堂姐生娇体弱,快些坐吧,我们看看王秀才后面怎么说。”
李礼看着阮心竹僵硬的神色,他眼睛眯了眯,眸底闪过了然和冷意。
他语气带着严厉:“王秀才,你且说一说,去年你给那大户人家作的诗,是哪一首?”
王秀才自然也看到了阮心竹。
他眼底愤恨难忍,答道:“那时,我写了许多首,那大户人家都不满意,直到我写出“银杏吟”来。”
祁天逸站在一旁,许久不语。
他突然阴沉开口:“可是去年诗会,夺得第一的那首“银杏吟”?”
王秀才连连点头,语气有些悲切:“公子所言正是,我虽从未参加过杏林诗会,但却知去年夺得第一的,乃是一名贵女。
一时间,那位贵女声名大噪,那时我才得知,那是我所作的诗。”
那些荣誉,本应是他的啊。
王秀才这时,愤然看向阮心竹。
他语气凄厉:“我当时心中气愤,就想找那大户人家讨个说法。谁知还没走出院门,就被人打昏过去。
之后我就被他们软禁在一处院内,直到上个月初九,这位阮大小姐过来,又交于我一个“鹤顶银杏”的题目,要求我作诗。
她承诺,若作得好便会放我回家,我为了能回到仓州,又开始夜以继日的作诗,终于写出令阮大小姐满意的诗,便是今日这首“鹧鸪,银杏”!
我本以为能平安回家,谁知他们假意放了我,待我出了京城,便找人想要毒杀我!”
王秀才这话字字泣血,配合着他狼狈的模样,实在不像假的。
顿时,众人看向阮心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怎会有这样阴毒的女子,为了名声不惜作弊,还要害人性命!
凉亭内的一众贵人,更是毫不客气地出口讽刺。
“尚书府大小姐,竟是这种人!徇私舞弊、害人性命、苛待孤女,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