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说,“给你结出场费。”
尉婪视线放在楚鸢的腿上,“老子不缺钱,就一个要求,你下周一穿黑丝来上班。”
“……”
季遇臣没想过两年后楚鸢会上门。
不但上门,她还带着一个男人上门。
本该死了的前妻,此时此刻站在他家门口,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飘扬,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倾泻,她穿着一双酷帅的马丁靴,勾勒得腿型愈发笔直细长,带着耀目钻戒的手指敲了敲季遇臣的家门。
季遇臣从玄关处看见她的时候一愣,这个女人好像脱胎换骨得彻底。
黑发红唇,眼神坚毅如女武神。
“楚鸢……”
楚鸢手上的戒指闪了一路了,这会儿她伸着手,还在熠熠生辉,一看就价值连城。
尉婪遮住眼睛,不知道是钻石的光刺眼,还是楚鸢的脸更加夺目,他说,“你的鸽子蛋拿远点。”
“上门来,必须装备要好。”
楚鸢勾唇笑,“让他知道离了他,我戴上了更贵的钻戒。”
当年季遇臣结婚的时候不情不愿,连婚纱和钻戒都是随便买的,明明有钱,却舍不得在楚鸢身上花一分,戒指上的钻石小得可怜。
倒是楚鸢,领证那天傻呵呵地给他买了他最爱的限量款超跑,那个时候马达的轰鸣掩盖了季遇臣内心无耻的低语,所以楚鸢没听见他真正的心声。
遇人不淑,万劫不复。
——果不其然,季遇臣注意到了楚鸢手上的钻戒,一边拉开门,一边盯着楚鸢手上的戒指,心里一紧。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楚鸢两手一摊,“上门讨债。”
季遇臣,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季遇臣脸色不是很好,看了一眼楚鸢背后的尉婪,每次都有尉婪在场,他根本没法好好和楚鸢谈谈,也不知道这个男的什么心思——他不要的前妻,尉婪就这么想要吗?
“你来得正好,我们好好聊聊……”
季遇臣给楚鸢让了路,就这么看着楚鸢进到了自己的房子里,结果尉婪也像是到自己家似的,跟在后头怡然自得走进门了。
“……”季遇臣对着尉婪的背影咬牙,“尉少,您……”
尉婪指指自己,笑了,“皇宫啊?不让进?”
季遇臣怎么可能轰他出去!
于是扯着嘴皮跟尉婪迂回说,“没想到尉少会跟着楚鸢过来,怎么会不让进呢,随便坐吧,我给你们泡个茶……”
楚鸢坐在沙发上,这是过去她和季遇臣一起生活过的房子,装修精致,花了不少钱。
而如今有别的女人登堂入室鸠占鹊巢,虽然这装修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却让她觉得满目疮痍和陌生。
季遇臣啊,我假死这两年,你和蒋媛,在曾经我们的婚姻爱巢里睡得香甜吗?
楚鸢一边看着季遇臣端了水过来,一边说,“蒋媛呢?”
季遇臣没想到她会问起关于蒋媛的事情,皱着眉说,“媛媛去处理蒋辉的……”说到一半季遇臣停顿了。蒋辉好像就是因为和楚鸢闹事起了冲突才被抓进去的,听说聚众斗殴,一家人围攻楚鸢一个……
季遇臣心里很复杂,看着楚鸢坐在沙发上淡定的模样,恍惚间好像他们没离婚,还是两年前的那对新婚夫妻,而楚鸢是他的妻子,不存在什么蒋媛……
为什么他开始幻想和楚鸢一起生活,明明当年嗤之以鼻……
“哦。”楚鸢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季遇臣的幻想,“叫她别费力气了,蒋辉是我送进派出所的,她走多少后门塞多少礼,都没用——”
拖长了音调,楚鸢勾勾手,示意季遇臣过来,后者低下头凑到她边上,像是下属等待命令。
楚鸢在他耳旁笑着说出一句话,不顾季遇臣骤然大变的脸色。
“除非你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
“给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