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方才可是有话要问我?”
傅平生神色
寡淡。
“血奴为何会是他。”
景芝挑了挑眉,不禁捂唇轻笑道。
“尊上的心魔是因他而起,属下也是为了帮您啊。”
“何不趁此机会向他问个明白,也好解开芥蒂,彻底摆脱心魔”
未等她把话说完,傅平生便随意用手蹭过嘴角的血迹。
“本尊不想听你废话。”
景芝一噎。
不过两人相处多年,她也早已了解对方的脾性。
“好吧,”歪了头,她仍是笑着,“既如此,那尊上应当也知道,想要医治心魔,便需以药入血——俗称血药。”
傅平生看向她,没有应话。
景芝自顾自地继续道。
“但血药制成时极其痛苦,所以,也需血奴心甘情愿才行。”
“此事逼迫不来,否则,药效失灵,试药者也将爆体而亡。”
她伸手拢了拢自己长发。
“前些时日,我曾试过魔宫上千号人,但最后,只有他愿意为你这般。”
傅平生面色无波,蓦然回想起方才容安所说的“恰好”,隐在袍袖中的手不禁暗自攥紧。
而景芝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此时便敛起神色,难得正经道。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血奴,太过难得,起码短时间内,我寻不到第二个。”
“故此,无论您如今在想什么,但在伤势痊愈以前,此人都将是你唯一的药。”
傅平生侧目看着旁边的狐裘垫子,上面还残留着一滩血色。
——是方才容安的血。
他抿着唇,神情晦暗不明,最后,缓缓开口道。
“待会儿回去,记得瞧瞧他的伤。”
景芝一怔,转而笑道。
“属下知晓。”
之后,她又检查了傅平生的情况。
伤口虽仍不乐观,但因着有血药帮衬,倒是比以往强了一些。
照常叮嘱对方几句后,她离开了寝殿。
此时,白莺在殿外值守,见到她,便轻声道。
“今夜有劳大人,还请早些回去歇息。”
闻言,景芝主动向她贴近了些,轻轻眨着眼睛,暧昧道。
“那左护法可要送我回去?”
白莺这次没有推辞,点点头。
“好。”
景芝唇角微勾,却见对方突然双手掐诀,在她脚下画了传送阵。
阵法瞬时启动,离开前,她还看到对方冲自己微微颔首,说了句。
“望大人今夜好梦。”
等再一眨眼,她已经回到了毒阁。
“啧,”景芝伸手捏了捏眉心,满脸无奈,“木头。”
不过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差事。
去毒阁偏殿给容安送了伤药后,轻声嘱咐道。
“你如今是尊上的药,自然要时刻留在对方身边。”
“所以,明日起,你便搬去尊上的寝殿,与之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