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去查吧。”
闻言,白莺抬起头,不由一怔。
傅平生神情仍是淡淡的,他垂
眸看着莲花池中的游鱼。
“若有违背规矩之人,便不必我再教你如何做了吧?”
白莺赶忙垂首,应了声是。
等她离去,傅平生漠然地伏在木栏杆上,他指尖一直摩挲着暖玉,眼眸幽深。
最后,他一人在此呆了许久,直到夜幕深沉,微风渐凉,他才缓缓起了身。
本该回寝殿,可半途中却又莫名绕了路。
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等回过神时,人已站在了兽谷的入口处。
暖玉仍被他握在掌心,本不算高的体温却升腾了玉本身的温度,带着些灼热。
他抿着唇,神情漠然地迈步走进了兽谷。
身为魔宫主人,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潜入任何地方,而不让旁人察觉。
只是在兽谷教徒的居所中,他并未寻到想找的人。
见此,难得的,他皱了眉头。
最后,过了许久,他才在石棚的隔间里看到容安。
赢弱的少年衣装单薄,正蜷缩在软草上,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淤青,就连左手无力地垂在一旁,看起来颇为严重。
傅平生一怔,他知晓容安受了伤,却未曾想到会伤成这般。
但他并未上前,也似是无意去管,只在原地看着。
最后,等他转身要走时,身后却传来了无意识般的呓语。
“嘶痛”
傅平生欲走的脚步微顿,他停在原处,回头却见容安似是压到了伤口,秀气的眉头紧蹙着。
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仍是疼的轻颤了一下。
因着隔间无法抵御外面的风,少年将身体蜷缩的更紧,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瘦弱。
傅平生的衣摆被风吹动,他眼眸微垂,下意识上前,却在靠近容安之前,又慢慢止了脚步。
最后,他终是转身离开。
只是第二日,兽谷大管事命人给容安送来了一些伤药,品质虽不算高,却足以治好他的伤。
还为他妥善安排了教徒居所,同住的人都是性子软,好相与的。
至于那些曾经来找茬的人,包括小管事李颖,容安也未曾再见过他们。
【那天晚上,您早就知道傅平生会来?】
容安此时正坐在居所里,给手臂上的伤口涂药,听系统发问,便轻声应道。
“不知道。”
“我当时也只是在赌而已。”
【赌?】
容安点了点头。
“赌我有概率在送血时碰到他。”
“赌他会对我有恻隐之心。”
【所以您前几日不惜挨打断手?】
【可若是赌输了呢?】
作为机械系统,它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成功概率极低的行为。
“输了便输了,我总是要想办法见他的,”容安眉眼微弯,看着自己尚未痊愈的左手,“不过好在最后赢了,不是吗?”
今日大抵是个好天气,窗外阳光映在他身上,为他镀了一层茸茸的暖光。
闻言,系统沉默了片刻,最后只在词汇库中找到了两个字。
他认为很适合自家宿主。
【疯子。】
容安勾唇笑了笑,并未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