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兽谷,万事皆不熟悉,这么快便被安排去送血,无疑是另一种刁难。
不过,送血时会见到白莺,那么,便也有可能遇到傅平生。
想到这儿,容安抿着唇,眸光微转,他思索了许久,这才折身返回弑天鹿所在的隔间。
只是还未等他走过去,便见弑天鹿一直在对他摇头,似是示意他后退。
容安脚步微顿,眉头紧皱,环顾四周后,却见大部分兽师完成任务后,都已离开了石棚。
周围空空荡荡,风吹动植被,沙沙轻响。
而他一直止步不前,旁边的草丛树林间也开始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最后,几个兽师从树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微扬着下巴,各个面色阴沉,显然是来找茬的。
为首之人率先走到容安面前,不屑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伸手推他一把,态度极为蛮横。
“尊上肯放过你,那是你运气好。”
“但这好运气如今算是用完了,兽谷有人说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你便得老实受着。”
说着,他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纷纷朝着容安聚拢过来。
他们来者不善,可容安也并非善茬。
身为筑基期修士,又曾是傅平生的唯一弟子,他的实力自然比这些人要高。
只是两日后要去送血,容安眸光微闪,似是想到什么,虽手指微攥着,却仍决然放弃了抵抗。
他沉默地任由对方推搡,摔倒在地时,整个人便顺势蜷缩起来,用手臂护好要害,然后任由身上不断增添新伤。
而残暴本就是人的天性。
他越这般软弱,对方便越觉得畅快,尤其他曾立于高处,如今彻底坠落谷底,任谁都想来踩一脚。
等许久后,天色渐暗,几人才转身离去。
容安捂唇不断轻咳,漫天星子洒下的浅淡光辉落在他身上,映着那一身淤青和伤口。
兽谷里早已没了旁人,除了风声和灵兽嘶吼,四周沉寂的可怕。
他在地上躺着缓了半响,这才艰难从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隔间前。
弑天鹿被阵法禁锢,呆在里面出不来,只能开口道。
“你一个筑基期修士,竟然打不过他们?”
容安倚着墙壁,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眼眸微敛。
“他们又不会真的杀了我。”
“况且魔宫有规矩,教徒之间不得私下斗殴。”
见他仍是一幅软弱模样,弑天鹿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似是气急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管魔宫的规矩?”
“若真要论及规矩,他们方才那样也绝对逃不掉的。”
“嗯,”闻言,容安勾了勾唇,“所以我才没反抗。”
“???”
弑天鹿歪着头,满脸不理解。
容安也不打算与它解释太多,只站直身子笑了笑,唇角淤青显眼。
“有时候想要除掉谁,并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的。”
弑天鹿吧唧了下嘴巴,最后也不知懂没懂容安话中的意思,只随口嘟囔着。
“切,分明就是你太弱,以后出去可别跟旁人说你是我的侍从。”
“太丢鹿了。”
容安眉头微挑,笑着往外走。
“嗯,好。”
见他似乎打算离开石棚,弑天鹿微微起身,开口道。
“你去哪儿?现在这里的大门已经锁了。”
容安一怔,他望着远处黑漆漆的石门。
“该如何打开?”
闻言,弑天鹿又重新匍匐在隔间里,窝在那堆软草上。
“没办法,只能等明早旁人来开门了。”
闻言,容安又看了一眼石门,最后,他折返回来,走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