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过,驭下之要领切不可急,需徐徐图之才行,故而她不急,也不太在意。
她也做过奴婢,知道这些人此时定是战战兢兢,多数只是畏惧她,连头都不敢抬,她无事自然不会无故为难他们,好好做工,拿赏银月俸回家过日子就是。
至于那个恶臭的田婆子,也实在留不得,她恐怕有什么祸患。
本打算回去歇息,却被哭喊声拦住了。
“王妃娘娘,老婆子我孤零零的,若被赶出了府外,我与孙儿便是真的无家可归了,王妃心善,便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吧……”
正是那得知自己要被赶出去的田婆子,正哭嚷着跪在地下求饶。
“老奴一没犯错,二无不敬王妃,王妃何故断我生路,若真要赶我出府,王妃也该先通禀王爷才是……”
戚柒转身淡淡地瞥了那田婆子一眼,只命人赶她走,见田婆子被强行拖了去,戚柒便回了室内,清洗了一番,躺在床榻上就歇息了。
她是实在累,腰酸背痛,特别是腰窝,当是被某人掐的了,如今撩开了衣服去看,还能看到红印。
她从前身子本是最硬实的,日日劳作,砍柴挑水一日未曾闲过,便是生小石头之前,她还在往缸子里灌水……
如今来京都城这些时日,她是被养得胳膊腿身子都软了。
人真是不能闲着,她总要寻些事去做,将身子练结实些。
再次醒来,天色已暗,戚柒抚了抚腰,朝外头唤了一声:“忍冬。”
床帐被揭开,来人并非忍冬,而是一高大的身影,影子几乎盖住了整个床榻。
除了衡王还能是谁。
戚柒起先一愣,却似想到了什么,自顾自趴在了被褥上:“你来得正好,帮我按按。”
只见此时的戚柒穿的是身杏浅色的裙衫,薄薄的,落在玲珑有致,白得透亮的肌肤上。
赵行乾站僵着身子在那里,手脚似被捆绑住了般半天没动弹。
戚柒似并没看到跟前男人的局促,低头掀开了身上的衫子,露出了显眼的红痕来:“王爷可瞧见了?”
赵行乾不自觉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娇嫩的白皙的肌肤泛着红,格外刺眼,他连忙别开了脸。
昨夜的确失了体统,他从不知那事能叫他如此没分寸,从前只听军营内的将领酒后混言,说夫妻之间床榻之事如何,他从未当回事,只觉得厌恶,可如今……
赵行乾手握成拳,呼吸微乱。
戚柒:“若是从前,你都会帮我按一按,伺候我一番才算完。”
对面的男子嗓音沙哑,许久才闷出了这一个字:“好。”
于是乎,戚柒又躺了回去,趴在了床榻上,让最贵的衡王殿下伺候。
衡王是个说话算话的,果真坐在了一侧,伸出了冰凉的手,按在了她的腰间。
戚柒舒坦地呻吟了一声。
却也不知是吓到了他还是如何,大手猛然缩了回去,他站起了身。
戚柒不急不忙地隆起散落的衣裳,望向那人:“……王爷为何突然离去?”
背着身子的赵行乾沉着声开口道:“本王,不会这些。”
戚柒眉眼动了动:“可你从前会,极熟稔。”
赵行乾背着的身子紧绷:“本王,如今不会。”
“本王叫旁人来伺候。”
他说着就要大步离开,没承想却被人给拦住了。
衣角被人扯着,动弹不得。
衣料极好,若他强行离开,恐怕伤到她。
“七七,别闹。”
只这一声,正扯着衡王衣角的戚柒微愣神,松开了些,眼看着那人掀开帐子,仓皇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