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顺一路奔跑,等他到庞大夫家门口的时候,却只瞧见他家大门上已经落了一个大铜锁。
庞大夫隔壁家的大娘瞧见了,便开口说道:“二顺,你甭在这等了,庞大夫一大早就坐牛车去镇上他儿子家过年去了,说是过完年才回村里呢。”
孙二顺只得返回家中。
“爹,庞大夫去镇上他儿子家中了,这可咋整啊?”
老孙头一听这话,更是着急。小四都吐得翻白眼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连命都丢了。最后,老孙头一咬牙,对孙二顺说道:“二顺啊,你现在赶紧去和三家,他家媳妇懂医。快去,小四可等不了了。”
孙二顺又马不停蹄地朝和葎家跑去。刚到门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啪啪啪猛拍门。
和家大厅,和争两兄弟正在神色庄重地进行祭祖仪式。
听着外面的拍门声,和葎眉头一皱,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院外的拍门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急切了。
这动静可惹恼了藏在树上的煞影,掏出荷包里的小石子就朝着孙二顺砸过去,正中他的手背。
孙二顺吃痛,忙抽回了手,嘴里还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
和葎一直祭完祖才出了门,身后还跟着怒气冲冲的和青莲。
和青莲一见那孙二顺,双手就往腰间一叉,柳眉倒竖,劈头盖脸就骂开了。
“孙二顺,你大年三十跑过来报丧啊。你爹没教过你怎么好好敲门吗?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不知道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在祭祖啊。就你在这哐哐拍门,诚心来坏事是吧,你怎么这么缺德。”
孙二顺被这和青莲这一通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忙讪讪说道:“青莲,我这是有急事才拍门急了点,您别见怪。”
和青莲冷哼一声,“不是我见怪,是祖宗见怪。你爹没教过你祭祀被打断不吉利啊。”
孙二顺急得直跺脚,忙道:“青莲,我是真有急事。我家小四又吐又拉,吐得翻白眼了。这庞大夫也不在村里,我想请和三媳妇去给他瞧瞧。”
和青莲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孙二顺的鼻子骂道:“孙二顺,我们家可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净干些缺德事。我弟妹又不是挂牌大夫,你家小四有病就去请大夫啊。大过年的跑来求诊,你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添晦气吗。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
和葎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孙二顺,你回去吧。我媳妇可不是坐堂的大夫,不上门看诊。”和葎对孙二顺一家印象极差,大的人品不咋样,小的偷鸡摸狗。
孙二顺见这情形,干脆心一横,“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耍赖似的喊道:“不去也得去,我们家小四就是吃了你送的肉才又吐又拉的,这事你家必须负责。今儿个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和葎面色一沉,道:“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肉?”
孙二顺一噎,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管,反正就是吃了你送的肉才出事的,我家小四遭的罪跟你家脱不了干系。”
和葎沉声对身后的夜魁喊道:“夜魁,你去赶马车,把小四带到官府开办的医蜀去,那里有当值的大夫。记住,你一定要亲自问大夫,小四又拉又吐的原因。如果不是肉的问题,直接将孙二顺送到县衙去。”
孙二顺脸色煞白,忙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着急地说道:“和三,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才慌不择言的。他其实就是平日里肚子没油水,一下子吃了三四斤肉,受不住才又吐又拉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送我去县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