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它没有那么病弱了,我再把它介绍给你认识。”
“它还没有名字,到时候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小月亮,今晚的星星很亮,你要不要从窗外看看?”
又过了片刻,江如风的车已经停在了面前,见他打电话,也没催,点了支烟静等着。
电话里突然传来宋望舒清清浅浅的声音。
“骗人。”
根本就没有星星。
程亦低笑了几声,“好乖,那你看到月亮了吗?”
“嗯。”
“我每晚都爱看月亮,你知道为什么吗?”
“”
“小月亮说话不算话,我得天天骂她这个负心汉才能解气。”他的嗓音很平静,诉说完,并不舍得挂断电话,就这么打着上了车。
江如风瞥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被他制止。
电话里,宋望舒突然慢慢出声,“程亦,你是不是很累。”
程亦看着车窗外,从窗上的倒影映出自己略显疲惫的脸。
心里蓦然酸涩,不自觉低低应了一声,“嗯,很累。”
但是没等宋望舒接话,他就恢复了笑意,“蒋特助都回家抱老婆了,我好可怜,没得老婆抱。”
“少喝点酒,挂了。”
看着被掐断的电话,程亦面带笑意,将手枕在后脑,对上江如风无语的脸。
“开车啊,看我干嘛?”
江如风凉飕飕的收回视线,“还以为你这满面春风的,要放我们鸽子了。”
“哪能啊,过两天还得指望您老人家帮我查探敌情呢。”
“滚下去!!!”
宋望舒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夜幕,今晚的确没有星星。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月亮清冷的光落到她身上,也照出她赤裸的身体。
有液体从纤细的手臂和大腿流下,一滴滴砸到木质地板上,仿佛晕开了朵朵血红的花。
手机被她扔到一旁的床上,她走到洗手间,看着镜中赤裸的自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如鬼魅一般苍白。
及腰的长发如海藻般,现在异常凌乱。
她的皮肤白得有些病态,稍凑近些还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不少血丝。
一双手臂和白皙的大腿上都被她用美工刀画了幅自己都看不懂的画,旧疤新伤混在一处,杂乱无章密密麻麻。
“画不下了。”她低声喃喃,目光落到了平坦白皙的腰肢上。
像从前一样,简单把血迹清理干净,洗了把脸,走出去,开灯,穿上衣服,去了画室。
心情格外平静,她面带笑意的画出了程亦口中瘦瘦小小但毛茸茸的猫,生动又活泼。
“不知道和你说的像不像”
她喃喃一声,收好画,又回到卧室,把自己丢进大床里,不吃药,就这么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下午她跟着爷爷去了苏家。
国画大师的家中,浓厚的中国风气息十足,活像进入了某世外高人的家里。
苏老早年间收了不少学徒,现在都在国画的造诣上都或高或低都有点。
或许是爷俩来得提前了些,不少学徒还没离开,在围着苏老生平最满意的一副《四仙供寿图》讨论。
宋望舒和宋山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兀的就安静了。
苏老笑开了花,和苏昱一起上前,“小初月来了,快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可有福气,咱这初月的名号,听过没?”
他的学生大多和苏昱一般年纪,男女各半,闻声瞪大了眼,“那个国外一幅画被拍出天价的初月?”
苏老一脸骄傲的介绍,活像自己孙女似的,把宋山都看无语了。
宋望舒略一颔首,对上苏昱满眼的笑,很快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