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缓缓从里面掀起,沈蓉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四周百姓跪了一地,异口同声向储君行礼。
沈蓉也向对面马车里的人行礼:“见过太子表哥。”
对面的马车车门,被宫人打开,太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袭白色锦袍,头戴冠玉,容貌端正俊气,气质矜贵。
他先是看了眼跪在四周的老百姓,不解百姓为何都围在沈府门前,道了一声“平身”后,便看向对面的沈蓉。
沈蓉昏睡七日,模样大变,往日圆润的脸庞,此刻只有巴掌大小,下巴削尖,一副孱弱之相。
太子眉头皱眉,不解问道:“泱泱,你大病初醒,怎么出府来。”
随之,他又苛责起妙颜:“妙颜,外头天寒地冻,你怎能让你家主子在外头吹风,若再染了风寒,你有几条命担起失职之责。”
妙颜眼眶一红,当即跪下:“回禀太子殿下,并非郡主想要出府受冻,而是有人说我们郡主抢夺救驾之功,在沈府门前大吵大闹,引来百姓非议,误解郡主,扰了郡主的安宁,长公主这才叫人备马车,欲带郡主回长公主府养病,怎料一出府,沈府门庭若市,车马难行,郡主和长公主便被堵在了这道上,百口莫辩。”
什么叫百口莫辩?宋砚修猛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盯着妙颜的方向。
暗暗咬牙:妙颜这贱人
“是谁说宁和郡主抢夺救驾之功?”太子低喝。
萧乘渊恰到好处的走到人前,抬手一揖,恭敬回禀:“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在沈府门前大喊大闹,扰了宁和郡主养病。”
“新科状元。”太子低喃了一声,抬眸扫过四周。
很快便在长公主府的马车后面,找到了宋砚修的身影。
而宋砚修也在萧乘渊告完状后,迅速起身,快步的走到了太子的马车前,行礼道:“微臣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宋砚修。”
太子眉锋皱的更紧:“孤知道你。”
无论是平阳郡主榜下捉婿,还是百戏园当众宣告有妻儿,又或是在祭天大典上,有意给他的太子妃题诗的宋砚修,都很难不让人关注到宋砚修。
可几次关注,宋砚修在太子心中的印象越发不好。
然而
宋砚修却因太子的一句“孤知道你”的话,心生欢喜。
太子知道他,那就一定在暗中考察他。
前世,他宋砚修便是太子身边的近臣,太子十分信任自己。
这一世,他相信太子也会信他的话。
这让他更有底气告发沈蓉夺他的救驾之功。
“太子殿下,请你为微臣做主。”宋砚修跪了下来,一脸恭敬的诉说祭天大典当时的情形:“是微臣用肉身为皇上挡了一剑,当时正是这块银牌,护了微臣。”
他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银牌继续说道:“让微臣与皇上免受刺伤,可不知何故,微臣的救驾之功不翼而飞,现平阳郡主却成了有功之人,微臣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想问问郡主,微臣只是不想娶她为妻,怎就得罪了郡主,让郡主对微臣念念不忘,最后用如此不体面的手段打压微臣。”
宋砚修声音洪亮如钟,恨不得天下人都知她沈蓉的真面目。
让天下百姓站在他这一边,护他,做他的盾,逼迫沈蓉。
也让太子不敢当着百姓的面,太过放纵沈蓉。
可他不知道一件事情
此次祭天大典统筹,是太子与萧乘渊一手策划。
“骁勇侯。”太子看向萧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