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口中的打起来,是宋砚修被萧乘渊一指拎起,从大门丢出府外。
然后被黑甲军拦在大门外,不准宋砚修靠近沈府半步。
“骁勇侯。”宋砚修脸红筋暴,怒气横生,放声怒道:“此乃沈府,非你萧家,你有何资格拦我?”
萧乘渊抬脚跨过门槛,走到沈府门前。
他停在了最高的台阶上,双手负背,气势清冷。
语气凉薄又疏离,冰冷又带着嘲讽:“宋状元还知道这里是沈府。”
逢赢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宋府呢。”
逢春接话:“就是,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我们大将军要进沈府,还得拿着拜帖去,你有什么?”
他有什么?宋砚修面部肌肉隐隐颤动,他有沈蓉啊。
前世,这区区沈府,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府内人人都得敬他三分好脸色,丫鬟婆子下人得小心的伺候着他。
他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是他萧乘渊渴望而不可求的场面。
宋砚修怎么都没料到,萧乘渊竟会嫉妒成如此。
他冷笑了一声,一一扫过萧乘渊面前的黑甲军,最后看向萧乘渊:“这些话你们敢当着沈蓉的面说吗?”
“此等小事,何须扰了郡主的清宁。”萧乘渊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眸光一变,犀利无比的扫过宋砚修:“来谈谈救驾之功,宋状元方才说,谁夺了你的救驾之功?”
“这是我与沈蓉的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谈,我要找沈蓉谈。”他又往前走,又欲往沈府闯。
今日不见到沈蓉,不当面质问清楚,他绝不罢休。
可是几把锋利的长枪抵在他面前。
宋砚修脚步微顿,眉锋皱起:“萧乘渊,若我死在你剑下,你此生也不可能娶沈蓉为妻,她还会憎恨你。”
他继续迈开脚步,迎着黑甲军手中的长枪走去。
他在赌。
赌萧乘渊不敢伤他。
他若伤他,沈蓉必究。
面前的黑甲军们看到宋砚修此举,下意识回头看萧乘渊。
却见萧乘渊并无动容,也没有让他们放下手中长枪的意思,于是,黑甲军的目光变得坚定无比。
他们紧紧握住长枪,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寸土不让。
刀锋与肉身近在咫尺。
四周的百姓也高悬起了心脏。
原本吵杂喧闹的环境,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静到可听到众人一呼一吸沉重紧张的呼吸声。
锋尖已入粗布,发出了崩裂的声音。
长枪直指宋砚修的心脏,只要再入一寸,便可刺破肉身,直抵要害。
就在这时,沈家众人从大门内,浩浩荡荡地走出来。
百姓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平阳郡主出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闲事大的人,压低声音说。
沈蓉在妙颜的搀扶下,迈过门槛,来到萧乘渊的身后。
宋砚修顿时停下脚步,胸口间抵着的冰冷武器让他心生几分胆色,高仰起脸,等着沈蓉开口驱退他面前的黑甲军,再狠狠的呵斥萧乘渊。
然而
沈蓉在妙颜的搀扶下,走向了左侧的路。
那条路,是黑甲军镇守开路,直达长公主府的马车。
沈蓉什么也没说,便在宋砚修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闲杂人等速速退开,长公主要带着宁和郡主回长公主府养病。”李德福高喊了一声。
百姓不敢再拦在路中,自觉后退,开了一条马车可通行的道路。
而宋砚修就站在这条路道上,黑甲军们手中的长枪,还抵在他的胸膛处。
萧乘渊眸光一冷,喝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