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孙子孙女全部围上来,云歌把糖画分给他们,霄英属鸡,霄茂和纯宜属猪,糖画分别画了他们的生肖,三个孩子拿在手里爱的不行,连舔一下都舍不得。
“奶奶,你先尝一口。”纯宜举着糖垫起脚。
云歌笑着蹲下,舔了一下小猪的耳朵,糖画是用麦芽糖熬成的糖稀做的,有一种古朴的甜味,很好吃。
“纯宜乖,奶奶尝一口就行了,你拿去吃吧,小心别掉在地上弄脏了。”
纯宜又举着糖去找娘,蒋桂花已经怀胎九个月了,这一胎屡次动了胎气,怀的不稳,云歌索性叫她别干活了,平日没事多躺在床上休息。
“娘,你和肚子里的宝宝一起吃糖。”谦川正好从门里进来,纯宜转头叫道,“爹爹也吃。”
蒋桂花和谦川都象征性地尝了一下糖画,让纯宜出去玩儿了。
谦川坐在床边,摸了摸蒋桂花的肚子,“娘今日出去买了一石白米。”
“白米?”蒋桂花难以置信。
“娘这些日子采的药材全卖出去了,但不知道值多少钱,咱家的家底有多少我现在彻底看不透了。”
老二两口子是这个家里心最细的,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环境造成的,本就是家里最不受宠最吃亏的,再不心细多想点,日子更没法过了。
蒋桂花低头捧着肚子,“娘说这胎无论是儿是女她都不会偏心,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吗?”
谦川不敢保证,虽然这几日娘变化很大,但之前十几年根深蒂固的印象一时半会无法改变。
“无论如何,我感觉咱们家的天要变了,最近我们要机灵一些,紧跟着爹和娘,不能被落下。”
……
爹娘买了一石白米这件事震惊了家中所有人,几个儿子儿媳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卖药材到底赚了多少钱,可惜云歌把钱袋子守得紧紧的,谁都不透底。
反而让他们更加孝顺和听话了。
今天谦川用鱼笼在小溪里捕了十几条指头长的小鱼,晚上云歌让吴珍娘蒸了一锅白米饭,把小鱼拿盐处理干净后用油干煎了,又做了个韭菜炒鸡蛋,煮了一盆野菜汤。
闲时吃稀,忙时吃干,原本家里干饭只有农忙时才能吃一两顿,平时是见不到的,晶莹清香的白米饭一上桌,所有人都下意识咽起口水。
就连云歌这个在现代吃惯了白米饭的人,因为最近一直吃黑面和粥,也馋得就着菜吃了一大碗。
谦湖回家后主动请缨,监督弟弟谦海写先生罚的课业,终于赶在天彻底黑之前完成,正想去找娘求夸奖,就被出现在东屋的白鹤明叫了出去。
谦湖有些紧张,“爹,您叫我有什么事?”
“再有两日你就要去服徭役了,出发之前,我教你一些事。”
白鹤明淡淡看着这个便宜儿子,“这次徭役大青石村的人去的是隔壁县,要疏通六里的河道,还要挖一条三里以上的长渠,不出意外需要一个多月。”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年纪小力气轻,在家里几乎没有干过活,想过这一个多月自己要怎么过吗?”
谦海被说的一无是处,难堪又委屈地垂下头,心里确实不知道这次徭役该怎么度过。
他在一瞬间想向爹娘求情,让家里其他人去,但很快脑子就清醒了,他知道爹娘不会答应的,就像娘说的那样,都是一家人,凭什么别人能去他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