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夏递上她带的礼物,贺敏开心坏了,当场就把无事牌戴上了。
落座,吃喝,祁天还订了一个大蛋糕。
祁之海送上那个钻石戒指,还单膝跪地帮她戴上,虽觉肉麻,但贺敏依然笑得很开心。
是真开心。
脸都红了。
摩挲着钻戒,心里酸得厉害。
结婚二十年了,当年她和祁之海结婚时,还不流行买戒指。
也买不起。
那时祁家穷,彩礼二百块还是借的。
她嫁过去帮着还了一年才还上。
小平房四处漏雨,外面下大雨,里面锅碗瓢盆都得派上用场。
她妈脾气不好,骂她眼瞎,死活不同意她跟祁之海的婚事。
她梗着脖子跟她妈吵,说自己非祁之海不嫁。
她跟祁之海是同学,她家是机关大院的,虽然父母是普通职工,但也比祁家好了不止一点。
祁之海接他父亲的班在家具厂当木工,而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嫁给祁之海,绝对是下嫁。
但她一腔孤勇。
刚结婚那会儿的祁之海多好啊,天天蹬着自行车接送她上下班,无论刮风下雨雪刀子。
她有一次登台腿受了伤,祁之海愣是端屎端尿伺候她一个月。
她吃不惯婆婆做的饭,祁之海顶着“不孝”的名头,也要单独给她开小灶。
那时那么穷,每到发工资的时候,祁之海也要去瑞福记买半斤她爱吃的栗子糕,糕点都给她吃,他只舔渣拣剩。
后来连她亲妈都改变了对祁之海的看法。
若说善变,男人比女人善变多了。
自从生了孩子,她从台柱子上退了下来,祁之海收入比她高了,慢慢的,一切都变了。
祁之海成了甩手掌柜,只负责上班,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祁天小学六年级时,生了一场大病。
那时祁之海刚刚下海,忙得天天在外面出差。
她只好办了停薪留职,天天在家照顾孩子。
不工作了,心又操在孩子身上,她也没心思打扮了。
现在想来,夫妻感情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出问题的。
这也是最让她伤心的,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当父亲的却做个旁观者。
再后来,祁天上高中时,祁之海跟秘书的事被她发现。
顾及着孩子要高考,她一直隐忍不发,私底下找了秘书的男朋友,才把这事解决掉。
祁之海赌咒发誓,又写了保证书,她才原谅了他。
谁想到没过去一年,他又跟何美佳混到一起。
她的眼泪泡过多少个黑夜,他一定知道,但他就是我行我素。
男人啊,善变的很,心硬得很。
他们不讲情情爱爱,永远只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她已经对自己的婚姻不抱希望了。
结婚戴戒指是这几年才兴起的。
她闺蜜前几年就跟老公买了情侣对戒,补拍了婚纱,她也想学样。
没想到还没学,祁之海就出轨了。
此刻看着钻戒,心里忽然又腾起一丝小火苗。
也许他就真回头了呢。
祁之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起身站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肩,说了句:
“你以前不是吵着要补拍婚纱嘛,我现在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定个日子,咱拍,拍贵的。”
说罢,又伸头看向贺敏身边的陆小夏,笑着问:
“小夏,你觉得怎么样?”
他眼里似是燃着一团火,灼灼看向陆小夏。
他今天的计划,就是拿下这个秀色可餐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