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儿,因为陈兰贞和秦红秀来闹,入口处很多人围观,地上不知谁吃剩的小半个烤红薯,被秦红秀踩了一脚。
秦红秀趴在地上,身体与地面交汇时发出很实在的“啪”的一声。
再抬头时,她满嘴是血。
一个写实的“嘴啃泥”。
陈兰贞连忙走过来把秦红秀扶起来:
“秀儿!哎呀,秀儿你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了!”
秦红秀恼羞成怒,白色连衣裙脏了,肉色丝袜摔了大洞,嘴磕破了,胸前也洒了几滴血,看着好不狼狈。
但她不屈不挠,站起来又向江一南冲过去。
江一南也不可能站着让她打。
于是,江一南绕着人群跑,秦红秀追,手里还顺便抄了两个烤红薯,朝江一南扔。
一边追一边骂:
“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小王八羔子!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嘴贱!我让你嘴贱!今儿我就替你爹妈教育你!”
把卖红薯的李大爷心疼坏了,追着秦红秀讨自己的烤红薯。
陆小夏当然不可能站着看热闹,她去拦秦红秀。
“秦红秀,你冲我来,他还是个学生!江一南你来我这儿!”
人群穿被撕开一个口子,来了三个男人。
一个大哥带两个小弟的队型。
两个小弟冲上去就把秦红秀摁住了。
陆小夏的心脏“突”的一跳,那摁人的动作,还有看人的眼神,看着眼熟。
被摁在地上的秦红袖杀猪似的嚎叫:
“杀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穿件洗旧了的蓝色宽条纹t恤,阴沉着脸,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小皮包。
冷厉的眼神在陆小夏脸上一扫,又看向江一南。
然后转向人群,从兜里拿出一个证件,冲着众人晃了一下,说:
“警察!散了散了都散了!”
声音低沉沙哑,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顷刻散了一大半,只有几个胆大的远远站着看热闹。
但被那人吼了一嗓子后,也都散干净了。
秦红秀嘴里也干净了,改成了申冤哭诉:
“警察同志,这个女的讹我男朋友钱,5万!”
那个中年男人一记眼刀横过去,秦红秀也闭麦了。
此刻的江一南,正好站在陆小夏身后。
陆小夏刚才清晰的看到了证件上的徽标。
虽然他们没有穿制服,但是那气势、眼神、动作,她太熟悉了。
这具19岁的陆小夏的身体像被封印了一样,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遏制住喊“报告”的冲动。
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只是吵架打架,充其量是治安事件。
“你不上学在这儿干啥!”中年男人虽然面上还威严,但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陆小夏这才意识到,问的是身后的江一南。
扭头看向江一南,这孩子低着头,蔫蔫巴巴的,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到老警察跟前,再也没了刚才的机灵劲。
“二爹……”
陆小夏:“???”
你到底有几个爹……
亲爹是江厂长,三爹在交管局,二爹是个警察……
好像也不对,刚才另一个警察管眼前这位叫“林队”……
这是从哪儿论的亲戚呢。
有钱人家的人际关系真是太乱了,果然是个网。
“我出任务路过,在车上刚好看见你。咋回事,她为什么打你?受伤了没?”
一脸威严的老警察突然变得慈祥起来,拉着江一南的胳膊,左看右看把人拨拉着转了一圈。
“没事,二爹,真没事,我跑得快。”
老警察点点头,看向陆小夏,脸色又凝重起来:
“这是谁?”
“我姐,那两个女的欺负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