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宋茹柒闻言，脸色微微一白。
她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迫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眼底瞬间涌出大颗泪珠，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说的委屈。
“那陛下是觉得谁比较合适呢？”
她的声音轻柔似风，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随时会破碎在空气中。
她的目光低垂，不敢直视靳斯南，仿佛怕从他的眼中看到令她心碎的答案。
猜测外头的温菀栀应该已经成功，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拭泪，指尖微微颤抖，却巧妙地挡住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泫然欲泣的柔弱，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令人心生怜惜。
“陛下若是不喜欢，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说完，她不等靳斯南回应，便行了一礼，动作优雅却迅速，掩面转身，裙摆如流水般轻轻摆动，快速跑了出去。
她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阵风般掠过殿内，空气中只剩下了浓郁的栀子香气。
靳斯南只觉得心头的烦躁越发浓烈，仿佛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他没有出声阻拦，只是猛地一把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了下去，纸张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外头候着的太监和侍卫闻声而来，脚步匆忙却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他们见只是靳斯南在发脾气，慌忙跪在了一边，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滚出去！”
搀扶着宋茹柒走出去很远的温菀栀听见了这声怒吼，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低头看了一眼宋茹柒，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掌心还渗着血，心中不由得一紧，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淡雅花纹的帕子，轻轻托起宋茹柒的手，将那渗血的掐痕仔细包扎好。
“我也没有那么多泪可以哭出来。”
宋茹柒的声音低哑，察觉到温菀栀的疑虑，她抬起红肿的双眼，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不掐自己一把，真真是哭不出来了。”
温菀栀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宋茹柒包扎好的掌心，声音轻柔却带着责备。
“那也不必掐出血来，留疤了怎么办？”
宋茹柒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掌心的丝帕，那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回首望了御书房一眼，目光穿过层层宫墙，仿佛能看见靳斯南暴怒的身影。
但很快，她便收回视线，面上又恢复了那副委屈的神情，仿佛刚才的冷漠与漫不经心从未存在过。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你都放好了？”
温菀栀颔首，还未开口，脑内系统的电流音便先一步响起。
“那些玉珏已经遍布了宫中各处，只要靳斯南在宫中，他的心绪都会被干扰，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我们只需要等他做出的错事越来越多便好。”
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鹅毛般从天空中飘落。
雪花落在二人的发丝间，瞬间融化，留下一丝冰凉。
温菀栀抬头，入目便是漫天翩飞的雪花，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朦胧而寂静。
腊月末的天气，果真是越发寒冷了，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