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盘点头道:“去吧,山左山右,替吾送客。”
山左山右将他们一行送回了广阳宫,到了地方后,他俩往雅女和眷归的怀里塞了一只纳戒,便飞快的往回赶。
雅女回去,打开那纳戒一看,都是珍宝,遂将其丢入箱子中,
眷归回去将他得的那只打开,发现里头全是伤药,他牙齿咬的紧紧的,心中愤怒不已,那傲骨神君撕自己的肉吃固然是泄愤,但祂说的没错,他被害了,
眷归在心头想着:“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算计我?!”面上却无表情的将这纳戒收了起来。
角珏带着孤清清和姬壮来到虎形山,祂于昨日收到广阳宫的玉令,邀祂十日后入主龙凤殿做主神。
祂进到虎洞中,果然找到了化为树身的姬容与卧一旁的山无。
一见角珏找来了,姬容便将根须收了些,露出头来道:“珏君,可是安全了?”
角珏答道:“广阳宫送礼来了。”祂伸出一只爪子往姬容背上碰了一下,道:“可好些?”
“活的。”姬容将背上装作羽毛的金叶子慢慢打开,露出里头熟睡的如大虎崽般大小的山水,又很快将叶子裹住,得意道:“珏君,我这手段如何?”
角珏见她浑身散着灵韵,沉声道:“能用多久?”
姬容抬头,呆了会道:“我就这么着,完全不动的话,一年半载的该不是问题。”
角珏点头,将两串纳戒挂到她埋在羽毛里的翅爪上,又给了一张鱼皮地图,道:“今晚就出去游玩吧,若不知道去哪里,便去凉州,那里有个名唤战奭的征西将军,是头好熊。
你哥和狐狸,颇有些才干,他俩吾都会带上去。
待吾将事务理清了,便会让你哥去玉虚宫为你购些稳固境界的宝丹,到时候你要记得去取。”
孤清清将一串老旧的纳袋挂在姬容的头上,道:“虚就多补些,都是好吃的,多吃些,就有劲儿。”
姬容将树根扬了扬,表示点头,然后又伸出一根较粗的根须,将骄平波给她的海图圈住,放入了角珏的爪中。
角珏看得眼热,但姬容却开口道:“大哥,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苟富贵,莫相忘,我走了,你可别把我沧河的分成给贪了,那可是我的辛苦钱。”
然后她收拢根须,驮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山水,用爪子将纳戒都收好,正了正山中锋给的玄还木牌,与哥哥姬壮抱了一下,道:“哥,我想天虚宫的义父了。”
又将孤清清圈住,往自己胸前的羽毛上按了会,便坐在山无身上,说道:“伯父,就咱俩出去玩,他们都不去,你可数的清?”
山无愣了会,点头道:“我不傻,我数的清,就咱们俩。”
“剩下的是什么?”
“是什么?”山无疑惑,
“是吃的!”姬容道,然后她压低了声音道:“还有咱的宝贝,但这些宝贝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若是闲谈时别个问起,咱便说只带了吃的出来,伯父,你记住了没?”
山无猛的点头,山水可不就是要藏起来的宝贝么,鸟侄女的意思原是这个,他明白了。
于是他从善如流道:“咱都是带的吃的,我们没有宝贝。”
然后他们踏上了旅程。
夜幕下,角珏施展风术,为山无一行遮掩踪迹。
姬容让山无往沧州的三沧山方向奔去,然后他们要自三沧河的伯山、转那贯穿了贺州与中州的莽神山脉,再往中洲玉虚宫去。
她如今可是拥有王者修为的豪富之鸟,路上还有山无这样一位战力颇高的皇者充当脚力。
与其深入凉州腹地找那劳什子战奭,她还不如直接去玉虚宫的山中锋那待着稳妥,姬容想,她那边说,她哥姬壮和狐狸该是明白了。
离了虎形山,他们便昼伏夜出,真如游玩般,飞一会,便吃一会。
姬容过去只驮过其他修者,可没坐过这么久的虎骑,她坐了一天,两只脚爪便僵硬的很。
她转念一想,祂们又不知道自己带了山水,这么着急作甚,接下来便经常唤山无停下,常同山无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起来。
山无吃饱喝足后,便朝姬容抱怨道:“贤侄,你得少吃些,你怎的这般重,一个都能顶三个了。”
姬容听了不以为意,她看了一眼自己这矫健的身躯与靓丽的羽毛,她如此健美,怎么会重!
便回嘴道:“山无伯父不要偷懒,我再重还能重过是皇者的你?”
山无觉得姬容这话有理,但他到底觉得难驮,原本三天的路程,他们走了八天,
这期间,山水醒来过一回,但每次清醒的时间都很短,祂醒来,迷糊着朝着山无说了一句:“听她的。”便又沉睡过去。
山水的身体在退化,如今祂如一个带着头的干瘪肉球,时不时还会掉屑,姬容总觉得背上很痒,时时想梳毛。
姬容也常转动脖子凑到自己的背上,去听山水的情况,这肉球里心脏跳动的很是有力,
“山水神君这般,不是长久之计。”姬容在心中想道。
闲下来时,她便扒拉着角珏给她的纳戒,果然在里头找到了十五瓶仙泉,九瓶玉露,她开了一瓶给自己和山无倒了杯喝着,然后便交给山无,让他每天往背上将山水滋润一下,
有这东西养着,山水竟不再扑娑掉屑了。
姬容不禁在心中咒骂天宫里头的果然奢侈,有这般大用的仙泉,他们居然在里头泡澡!
“定是他们活的太久,身体衰竭得厉害,才必要靠这样的珍材维持不老!”
飞至中洲的沧莽关时,山无便被拦下了,他照着姬容教的,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与带着鸟侄女是去玉虚宫投亲的。
沧莽关是沧州通往中洲的一座大关口,天宫派下的守卫众多,当守卫问他们为何不带路引时,山无两眼一呆,就要施威。
姬容忙用翅爪搂住山无的脖子道:“伯父莫急。”
然后她用喙将自己脖子上的玄还木啄了出来,朝着守卫自信地说道:“父亲说了,这便是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