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说的话令人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前姜老师还是经常和杨国庆一起吃饭的。
老赵尚未能够完全反应过来,杨国庆说道:“哎呀!你还能够主动要求参与,我可真受宠若惊了。平日里就算是八抬大轿去抬你,都哼哼唧唧的。既然如此,咱们可说好啦,谁要是不去,谁就是小狗。”说着,他还特意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满脸笑容地想要与姜老师拉勾约定。然而,姜老师仅仅只是冷哼了一声。
要认真论起来的话,其实老赵和姜老师彼此之间只不过是面熟而已,两人并没有过太多深入的交往。看到这个情形,老赵就坐不住了,杨国庆却暗示他稍安勿躁。
姜老师身材中等,容貌姣好,圆润白皙的脸,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丰厚x感的嘴唇,胸部颇为丰满,整体形象可谓相当养眼,但明显有人工修饰的痕迹。老赵因此还和杨国庆开过玩笑:“你周围怎么全是美女?”而杨国庆回答也有意思:“不是美女没有激情。”
“哼啥?”杨国庆问。
“我问赵哥呢,又不是问你。”姜老师斜睨了一眼杨国庆。
老赵默默一笑:“我是陪客。”
正说着,姜老师电话响了,嗯哼了几句,一边起身一边说:“我去送个货,你们坐一会,等不及走的时候把店门锁了就行。”说着还瞪了杨国庆一眼。
姜老师走了,店里就只剩下老赵和杨国庆。
“乍了,坛子翻了?”老赵促狭地问。
“去他妈的,逢场作戏的规矩都不懂。”杨胜利没正面回答。
“还不是因为那天马大夫她们来的事。”杨国庆点了一根烟,又说:“非要说我和马大夫不清楚。妈的,清不清楚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咋办?”老赵顺口问。
“不理呗,还能咋办。再胡咧咧不理可以吧?”杨国庆难得的有些无奈。
“拨掉无情。哎,她在那当老师。”老赵问。
“谁的放进去不拔出来?”杨国庆抽了一口烟:“屁的老师,原来在私立幼儿园哄过两年娃娃吧了,”杨国庆说着,掏出手机,边拨电话定坐边说:“老朱家羊肉馆,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那我去不合适吧?”老赵说。
“武律师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天办公室根本找不到人,你的事还说不说了。再说,他和任老师是同学,既然说了要你去,肯定无碍。做好喝酒的准备就行了。”杨国庆说。
“喝酒是小事。想起来这些破事就烦。”老赵有些情绪低落。
“有什么烦的,你不过就是租赁费的事,大不了羊圈扔了,咬牙忍个肚子疼,再掏几万而已。我那几十万不是也在打官司吗,可打赢了又怎么样?人家没钱,你总不能扒人家房去吧?”杨国庆说。
杨国庆说的事老赵知道。当初,老赵把借杨国庆的二十万还了以后,又被他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挪用了,说是生意周转急需。可天有不测风云,过了不到一年,朋友出车祸去了,朋友的儿子刚开始不认,说是个人之间的往来,幸亏有借据在手,写的比较清楚,用于公司周转。可这一来二去,最佳的时机没了,朋友名下的公司资产因贷款逾期被法院扣了,事情就拖了下来。当然,杨国庆也还有其它方面的经济往来,但杨国庆不说,老赵是不会主动问的。
喝了一阵闷茶,两人说好了先各回先各家,五点钟一起走,姜老师也没回来,就锁门走了。
吃饭的人不多,武律师和助手小郑,杨国庆,任老师和马大夫,还有老赵,姜老师并没有露面。
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说事。关于老赵的事,武律师就说了一句,让助手小郑负责对接:“这是我亲老哥的事,你全权负责重点关注,收到法院立案通知,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于任老师的事也说的简单:“你婆婆以无人抚养为由要求分割房产,占不住理,离婚的时候分割的很清楚,房子归你和孩子。你婆婆是有退休金的,自已也有住房,纯属无理主张。但你要注意两个方面,一个是人家毕竟只有一个儿子,现在老公又死了,情理上的事怎么办?二是要明白上门闹事的根源,无非就是孩子长大了,屈兵马上出来了,想让你们复合。所以核心问题在你。如果真下定了决心,还是那天我给你说的,即然躲不开,就要经过正当措施。”
任老师说:“这和复合是两个概念,如果复合,当初就不会离。但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骚扰问题,还真下不了决心,毕竟是孩子的奶奶,快七十的人了,还有多种老年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跟孩子也没法交待。”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呢,我所能给到你的主意无外乎两种选择,其一是走民事调解这条路子,其二则是通过治安调解来解决问题。除此之外啊,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不过,站在咱们老同学的立场上来看,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表现得强势一些才对。你想啊,换个房子住的事你办了,可人家不是又找上门去了?而且她之前都已经跑到你的工作单位去闹过,你要是一直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不是个办法。”武律师又说。
任老师不禁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轻声说道:“嗯……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这时,一旁的马大夫突然插言道:“哎呀,我说啊,姐,要不干脆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得了!以你的条件,难道还会担心嫁不出去不成?”
任老师闻言,顿时脸上飞出两片红云,娇嗔地瞪了马大夫一眼,嘴里嘟囔道:“瞎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上市场随买颗白菜,随便挑那么简单!”然而,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偷偷瞄了坐在旁边的老赵一眼。杨国庆又逗了一句:“你是白菜。”
大家都笑了。
然后就是喝酒,几个人“收羊皮”。
实际上,所谓的吃饭时说事,事只是由头,真正占据主导地位的活动还是喝酒,这才是核心与灵魂所在。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大事还是小事,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的事,到了喝酒这一步,无非才是最后的一“哆嗦”。
许是心里有事,老赵自告奋勇的当了庄家。然而,“手气”却是差的厉害,不管如何要牌,老赵几乎是把把输。所以,热菜还没有上来,老赵就迷糊了,彻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