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类被某些诡异杀死之后,会有一定概率变成傀儡。
这些人行为举止虽然表现得和常人无异,甚至可以露出害怕的表情,但其本质只是被诡异操纵的木偶,没有自主意识。
诡异让他哭,他就哭。
诡异让他笑,他就笑。
然而,凡事都有特例,某些怀着极度怨念死去的人,由于其生前的恨意过于强大,强大到连死亡都难以将其完全湮灭。
于是,一种似人非人,似诡非诡的存在诞生了。
伥诡。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东西,其诞生的条件也非常苛刻。
首先,这人活着的时候必须长时间饱受痛苦和绝望的折磨,心中的怨念郁郁不得宣泄,精神变得畸形而扭曲。
其次,只有被高阶诡异杀死,才有可能化作伥诡,死于普通诡异的人类是没有机会死而复生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人临死之前必须有未完成之愿,哪怕献祭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也在所不惜。
以上三项条件缺一不可。
然而,就算有人满足了前面这些基础条件,也不一定能百分百变成伥诡。
曾经有国外的大型邪恶组织,为了研究伥诡的诞生过程,竟丧心病狂地把一座小城市的上万人口献祭给了一只强大诡异。
可是,即便这些人生前都饱受各种痛苦的摧残,死后却无一人化作伥诡。
由此可见,诞生出一只伥诡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此时,被宁秋道破身份的程家业极为惊讶,看向宁秋的眼神也不禁充满了好奇。
“你居然知道伥诡,呵呵,我对你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上程家业愈发危险的目光,宁秋没有露出丝毫惧色。
“我说过,我认识的诡比认识的人还要多。”
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宁秋现在已经知道了程家业是什么样的存在,但距离他想出脱身之法,还差一点关键性的信息。
原本,趁着程家业讲故事的功夫,他想过用自己晚上睡着之后自动传送回家的方法。
不过,这个方法立刻就被宁秋否决了。
对方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作为这个异常的主宰,程家业发现并打断宁秋的传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能再刺激一下他了。”
宁秋眼神微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看来,那群人为你举办那场的仪式,实际上是召唤了一只非常强大的诡异。你被它杀死之后,就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诡不诡的样子。”
“说的不错,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可这又能怎样呢?”
程家业看着宁秋,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今天绝逃不出我的掌心,还是乖乖就范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说着,程家业突然从站了起来,手中那块削铁如泥的刀片重新出现。
缓缓在宁秋的面前比划了两下,黝黑的刀锋闪耀着刺目的寒芒。
见此一幕,宁秋不惧反笑,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破刀,比我家里那几把差远了,还想拿这个威胁我?”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没停下,宁秋继续刺激着程家业。
“怎么,给诡当狗的滋味如何?”
见程家业的脸色变了变,宁秋知道自己的言语起了效果。
“你生前悲惨的遭遇的确很让人同情,对此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可你变成伥诡之后,却残杀自己曾经的同类,把你之前的不幸,十倍、百倍地报复到这些无辜之人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妻女?他们现在的日子,比你原来的生活好过多少?”
“够了!”
听到宁秋如此之言论,程家业的脸色瞬间凝结成冰。
“你懂什么?你又没有经历过我的遭遇,我曾经的绝望又岂是你个小屁孩能懂的?”
双眼之中快要冒出火星,程家业的杀意在不断暴涨。
“你站在光明之中,哪会明白黑暗里的痛苦和无助?换做是你,要是有方法可以拯救你的家人,你会选择放弃么?”
“当然不会!”
宁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要是杀戮能够拯救,要我杀再多我也愿意。”
听到宁秋认同了自己的观点,程家业杀意顿减,可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宁秋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怒不可遏。
“未经他人难,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我当然懂。我没有贬低你要拯救家人的决心,也没有轻视你坚持不懈的毅力。”
“我嘲笑的,是你的软弱和无能!”
话落,滔天的杀意狂风巨浪一般向着宁秋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