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意乱情迷的瞬间,萧怀瑾再次发起了攻势,他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而深情,将沈灵犀的双唇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温暖之中……
“你……”沈灵犀被这个侵略意味的吻吞噬了仅剩的全部力气,暖醉的气息逐渐被两人愈来愈紊乱的呼吸声湮没,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双手圈在了萧怀瑾脖颈之后,沉醉在他发烫的呼吸间,被动而顺从的接受了他对她双唇辗转反复的厮磨……
怀中的沈灵犀似脱了力一般,缓缓向下滑去,萧怀瑾任沈灵犀紧紧圈住他的脖颈,顺势将她轻放在床上。
在两人都无法顺利呼吸的临界点处,萧怀瑾将双唇恋恋不舍的从她微微有些发红充血的薄唇游离开来,依次落在她含泪的眼角、高挺的鼻梁、冰莹的耳垂间,厮磨辗转,轻咬慢含……
“三天三夜……酩酊大醉……皮开肉绽……”
突然间,这零星几个词语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沈灵犀脑中,她顿时怔住,那股前所未有的酸楚之情汹涌而至,比往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数倍!在萧怀瑾即将进行下一步侵略时,她猛的推开对方,扬起的手臂,却始终没能落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萧怀瑾,看在你今天救我性命的份上,刚才的事,我不与你计较!麻烦你下次意乱情迷的时候看清楚对象是谁,你喜欢的人在隔壁院子,不在这里!”
说完这些,无来由的委屈占据了沈灵犀心房,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染了些许哭腔。
萧怀瑾心中一紧,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喜欢的人并不是……”
“是谁我不关心!”沈灵犀大声打断萧怀瑾的话:“萧怀瑾,麻烦你清醒一点!咱们是有使命在身的人,不要整天沉溺于儿女情长中,好吗?”
说罢,她冷了脸,径直起身离开。“从今日起,将军与我,还是分开居住为好。”
郴定主街,商铺们结束了一天的营业,纷纷闭门休憩。暮色沉沉,唯有一处酒馆微微透出些许灯光。
萧怀瑾缓缓走近,顿闻人声从内传出:
“我们要打烊啦!要不您上别处瞧瞧去?”
“急什么?”熟悉的慵懒人声幽幽飘来,“喝够了,我自然会走。”
这样的对话,萧怀瑾相信,今晚定已经进行了很多遍。掌柜无奈道:“那要不您老把酒钱先结了?”
屋内轻哼一声,萧怀瑾信步入内,屋中之人见他来,哼笑道:“喏,结账的来了。”
径直在那人身边坐下,亦不多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西风烈”,仰头全部灌进自己口中!
那人歪头斜着眼睨笑道:“怎么?被小医师赶出来了?”
此话正触萧怀瑾心事,他当即黑了脸,不快道:“斯源,闭嘴!”
“看来说中了。”方斯源不以为意,顺便伸了个懒腰。
萧怀瑾怒道:“你有完没完?”
多年前,两人还是少年时,如方才一般斗嘴的情形时常发生。此情此景,倒真如回到了当年那般,许多回忆顿时涌上心头,两人不约而同相视苦笑。
方斯源向酒馆掌柜招手道:“再来两坛!”
掌柜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内间拿酒。方斯源望着萧怀瑾,道:“说真的,上次看你这样魂不守舍,还是在五年前。”
萧怀瑾抬了抬眼皮看他,他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次又是因为谁?长公主?还是你那个小医师夫人?”
萧怀瑾擎了空酒坛,作势要揍他。方斯源忙摆手道:“打住!打住!我不逗你了,今天不想和你打,改日再比过吧。”转而见萧怀瑾愁眉紧锁的神情,又忍不住叹道:“女人缘太好,也是件麻烦事啊!”
萧怀瑾白了一眼他道:“不要胡说,什么女人缘?”
方斯源凑过来,掰着手指道:“来来来,我给你算算啊:长公主不算,克郡王家里是不是有个小郡主?天天跟在你身后那个,若说她不喜欢你我还真不信;头几年是不是有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牧羊女来着?长得还挺漂亮的,搞不好有一天就上你家门找你去了!还有你那小夫人,知道你当年为了长公主伤心伤情的,那个脸色黑的……啧啧……”
原本听他提到了琳月郡主和秦楚楚,萧怀瑾面色已略显阴沉,心中不悦,但又听他说起沈灵犀,神色顿时激动起来,“当年之事,是你和她说的?”
方斯源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瞒得住?她早晚得知道。”
无视萧怀瑾随时要一口吞了他的目光,又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最后娶回家的女子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萧怀瑾收回要吃人的目光,认真道。
方斯源打开一坛掌柜刚送来的“西风烈”,仰头喝了一口,“很特别!外表看着像个小孩子,没想到内心还挺强大的,出人意表。”
萧怀瑾闻言,低头沉吟道:“我可能搞砸了。”
方斯源侧头看他,“哦?还有你萧怀瑾会搞砸的事情?”
萧怀瑾无言,愁肠满腹,仰头一口气闷掉半坛“西风烈”,双眼已微微发红。
“我说,”方斯源继续看着他:“你不会还对长公主念念不忘吧?人家又不喜欢你。”
萧怀瑾回望他,略带几分醉意朦胧,认真的道:“我与长公主之事早已过去,那时以为既已成习惯,便应相守,不懂何为喜欢。”
方斯源哈哈大笑:“也是,我本还奇怪,你为何忍心退掉和长公主的婚约,现在看来,你还是很喜欢小医师的。”
萧怀瑾凝眉道:“你怎么看得出来?”
方斯源一副“自当如此”的表情,“你若是不喜欢她,早就会以各种理由让她离你远远的,又怎会外出办事还将她带在身边?”
萧怀瑾一怔,随即苦笑:“就连你都看的出来,她怎么就……”
她怎么就像是块木头一般?还是,如她所言,自己太过沉溺于儿女情长,而她,早已封心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