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没有一个好家世呢。
诺诺淡淡地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人，丢下一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身上的视线似乎有所减弱，虞枝看着诺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息间，虞枝跟了上去。
诺诺是朝着沈寂的方向走的，但围在沈寂边上的人实在太多，还有不少人在边上喝酒聊天，眼睛却悄悄觑着那边，等着哪一位人退下来，好眼疾手快挤进去。
更遑论她们这些无所事事、满脑子少女心事的。
诺诺步子稍稍一顿，维持住自己骄傲，暗暗期待沈寂的目光能落在她身上。
毕竟，她今天穿的可是k家新出的高定。
突然，她的余光发现沈寂看了过来，只是一瞬间就挪开，好像在梭巡着谁。
诺诺呼吸加快，他刚刚看了她，这种认知让她兴奋不已。
她停住脚步，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理由来接近沈寂，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沈荔。
住在沈寂家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能住在沈家，不就代表着沈寂不算讨厌吗。
而恰好，诺诺和沈荔在一个学校。
她眼底掠过一丝狂喜，脸上洋溢着的温柔笑意在转身被侍从撞到后戛然而止，侍从手里端着昂贵的红酒，猝不及防间整杯倒在诺诺身上。
“你！”
侍从眼疾手快抓住酒杯，才避免玻璃破碎引起躁动，随即她就发现金贵丝线织就的衣裙上的大片红酒渍。
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随便一个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侍从抖着嗓子道歉：“对不起小姐，是我没看清路，对不起……”
“你没长眼睛——”未尽的话堵在喉咙里，诺诺注意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生怕沈寂听到动静也看过来，连忙收起愤怒的表情，佯装大方地说没事。
侍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头低着，怯懦地说：“要不我带您去更衣吧。”
诺诺当然不可能穿着这身脏兮兮邋遢的衣服去见沈寂，可现在她端着的是温柔世家大小姐的人设，也不好发作什么。
“行吧。”
大门太引人注目，侍从带着诺诺来了侧门，守门的侍从笑意盈盈：“有什么问题吗，小姐？”
侧门在角落，很少有人能注意，诺诺实在受不了衣服上湿答答的触感，没好气地说：“我要出去。”
守门的侍从：“宴会已经开始，按照吩咐，您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诺诺一听就怒了：“吩咐？谁的吩咐？你眼瞎吗，没看见我的裙子被这个没长眼睛的泼了吗？”
守门的侍从笑容未变，“我看见了。”
“那还不让我出去？从没听过官家的宴会还有这样的规矩，你听谁的吩咐？我告诉你，我可是姓秦！”
眼瞧着时间就要过去，好在她备了一套，和这条一样华贵动人，要不抓紧时间换，哪个小贱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谁成想，守门的侍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诺诺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几乎眉毛倒竖，欲要发火，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也要换衣服。”
听到声音，守门的侍从神色一凛，诺诺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戴着白色的口罩，刘海很长，遮住眉眼。
这人谁啊？
虞枝没管他们的神色各异，慢吞吞地说：“刚刚，也泼到我了。”
两人的视线下移，才注意到她黑色的衣裙上有更深的水渍，不太明显。
不管这人是谁，反正她现在就要出去，诺诺扭头就要接着争辩，她还怀疑这人不认识秦家，不然怎么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