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父斯文地走到他面前,笑着说。
沈寂没有一丝笑意地回答道:“不敢当,伯父,您是长辈,叫我沈寂就好。”
官父像是习惯了他这副冷淡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国外,和哪个家族谈了笔大生意来着?”
……
虞枝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再次对上熟悉的、在梦魇中反复出现却逃不开的眼睛,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挪开,虞枝才想起来呼吸,后背冒出细汗,紧接着就是从尾巴尖爬上一股悚然。
脊柱发冷,血液冻住。
可那道眼神似有若无,无处不在,或轻或重地滑过虞枝身上,眼底的暗光在无声地警告着——
不许走。
先前所有的预感终于得到验证,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
虞枝近乎抽离自身地想,哦,他就是湖边那个人。
原来他看见我了。
她向来小心谨慎,从不在外面摘下口罩,这是人设的枷锁。
偏偏湖边玩的时候,虞枝嫌疼摘下了,可系统不是说有路人甲光环吗,剧情后面即使虞枝摘下口罩,也只得到他们的厌恶。
那为什么会吸引到沈寂呢?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虞枝没有想明白。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想明白,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于在沈寂日复一复的痴迷爱恋中恍然大悟——
原来他当时是在审视。
审视自己从未有过的欲望,名叫情欲。
最终他选择接受。
但有一件事,虞枝始终不知道,路人甲光环在选择和现在的系统做交易时,已经完全失效,现在的虞枝是真正的虞枝。
每一寸骨骼皮肉都属于她本身。
眼看着沈寂周围围着一圈人,都等着得到他的青眼,妄想着几步登天。
虞枝看了一眼侧门,侍从微笑着欢迎姗姗来迟的宾客。
没有人想离开。
毕竟,那就少了一个接近沈家掌权人的机会不是吗?
虞枝悄悄走进年轻女士中,她们难掩激动地讨论着,“那就是沈寂啊……”
“听说他很少参加宴会,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说要来了。”
“要不是我和那几家走的近,你们还不知道吧?”说话的那位衣裙华丽,上面手绣的钻石几乎要闪瞎眼,她神情得意。
周围的小姐妹也愿意捧着她,“是啊诺诺,要不是你,我们就要和那些姗姗来迟想挤进来的那些人一样了。”
话音刚落,周围人娇笑哄作一团。
笑声中,有人小声地感叹:“不过,像沈总那样冷冰冰的人,从没有人见他笑过,真不知道他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模样啊……”
“…………”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这么幸运被他爱上,哪怕只是停留几秒呢……”
说话的人还停留在想象中,没有注意到空气几乎凝滞,安静得可怕。
那个名叫诺诺的微眯着眼睛看过去,“你是谁带来的?”
声音陡然冷酷,那人被吓得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旁边的人赶紧陪笑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她这么蠢,敢私底下这么觊觎沈总。”
那人被吓得双眼通红,听到这句话声音颤抖得可怕,“我没有、没有觊觎沈总。”
诺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旁边的人暗道不好,都怪自己心软,要不是姨妈好说歹说,怎么可能把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蠢亲戚带到宴会上来出丑!
只是那几句当然不是觊觎,毕竟,在场的女生谁没有这样幻想过呢。只是一旦说出来,就变成了蠢,变成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