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宋应天的死是在山上遇到了狼群,可那日的情况宋应知后来也听说了。
显然那群狼只是闻着味下山来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嗐,我就知道你想知道,所以一直偷偷派人跟着许家。”
陶金放下酒杯,滔滔不绝的给宋应知讲述许家老爷中毒后发生的事。
原来,许老爷子病发前夕,许家就有人去城西找了山民,具体说了什么,陶金无从得知。
“表面上看,许家只是从山民手中买了几块兽皮,但以我对许家老爷子的了解,你大哥在山里被野兽袭击,肯定绕不开这些山民。”
至于宋应天死于何种猛兽口下,他还真不知道。
山民之所以称为山民,是因为他们无房无地,自然也没户籍,其中不乏也有从他处逃窜来的匪徒强盗杀人恶魔之类的人存在。
看着宋应知面色淡淡,陶金忍不住问道:“若真有人欺负许氏孤儿寡母,你会管吗?”
闻言,宋应知抬头看了一眼陶金,轻笑:“管,为何不管?他再姓许,那也逃不掉是我亲侄儿的事实。”
他与宋应天关系再恶,那也是他们这一代的纠葛,牵扯不到孩子身上去。
不过宋应知也不会随意插手许家的事,只要他这个侄儿不犯事、不被许家欺负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他也不会随意出面。
这事已经过去了八个月,宋应知不想再提,许氏既然能请个假和尚来污蔑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相信她同样也有手腕护得住许伯晓长大。
“不提许家了,说说染庄的事。”
提及染庄,陶金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放在宋应知面前。
“这是今年这八个月的分成。”
宋应知拿起数了数,一共四千二百两。
“除开春节那一个月,之后的每个月都进账两千两,扣掉工钱和买布匹所花掉的银两,还剩一千五百两。”
听着陶金解释,宋应知点点头,一千五百两按四六分成,他每月分得六百两。
将银票收起,宋应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张染料方子递给陶金。
“这是我新琢磨出来的颜色,你拿回去研究研究。”
“哦?!你终于舍得出新颜色了!”
陶金赶紧将方子接过来,如今染庄开了一年,染料上他也算是颇有心得。
只看了一眼方子,他便欣喜若狂!没和宋应知说上两句便借口去了染庄!
陶金走后,宋应知一个人坐着也无趣,就去了宋家在城内买的宅院看看。
宋大河与张氏还留在前山村守孝,住在宅院里的只有二哥夫妻俩。
昨日来时,宋应知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回了县学。
今儿既然出来了,他便打算去仔细瞧瞧,宅院说大也不大,与他们在府城租的差不多,住他们一家,足够了。
但宋应知并不打算住在这里,一来县学宿舍宽敞安静,二来张氏没在,一旦宋应明出去跑商,他一个人不便与嫂嫂共处一个屋檐。
他在宅院待到下午,吃了晚饭就回了县学。
往后日子里,宋应知日日待在县学里读书上课,偶尔才出来一回。
宋家的生活也回归平淡,没了宋老头与宋应天后,老周氏的生活好似失去了盼头,既不管钱也不管着灶房了。
整日除了晒晒太阳,就是躲在房间偷偷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