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很是管用,这人立刻不哭了,抽抽噎噎地端过醒酒汤,一口没剩全喝了。
顾清莹接过空碗,轻拍两下他的额头笑道:“嗯,真乖,睡吧!”
眼看着刚才还哭的惨兮兮的探花郎,此刻正就乖乖巧巧地躺了回去,眨了眨他那双泛红的凤眸,瞧着她。
第二日一早,杜斯年总觉得这一屋子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奇奇怪怪的。
杜斯年疑问:“怎么了?”
顾清莹用了极大的定力压住了自己想笑的欲望,一本正经道:“什么怎么了?”
杜斯年眨了眨眼,继续低头吃饭。
肯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用过早饭,夫妻二人去过演武场,回去的路上,杜斯年逮住了云鹤,询问情况。
云鹤起先摇头不语,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憋着笑意才在杜斯年耳边低声交代了昨夜之事。
杜斯年面色窘迫至极,拍了脑门,又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恨不能寻个地洞钻进去!
上一次他好歹还有三五分的印象,这一次怎么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
这酒往后是喝不得了!
杜斯年磨磨蹭蹭地回到顾清莹的院子里,左瞧右瞧也不像是有嫌弃他的模样,姿态才放松了一些。
临走前的这几日,镇北侯又嘱咐了他一些榆城附近的军事驻地,以及康有升此人的脾气秉性,还有他手下的几位幕僚,等等情况。
恨不能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他,就怕孩子去了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遇到困难都不知该如何解决。
到了启程那日,是杜夫人亲自带着清芳一道送这对小夫妻出的城。
夫妻二人此次赴任,相当于搬回家,带的行装就算减了再减还有三车的物品。
奴仆只带了少数,护卫则是全部都带了,如此一来光马车就足足八辆。
杜斯年刚启程时还与顾清莹一道骑着马,可后来路上遇到一场急雨,让他染了风寒,路上休整了三日,顾清莹便不许他骑马了。
一直到十月初,入榆城前杜斯年都坐的是马车。
榆城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此刻的路面还很是湿润泥泞,路上废了不少的力气,总算是看到了榆城的城墙。
顾清莹骑马跟在马车的一侧,隔着车窗与杜斯年说话。“娘在城中给咱们置办的是个四进的院子,地方大,但是离衙门要稍远些。我看了这榆城的图纸,应当是比原州城小许多,马车来回行走衙门也还算方便。”
“护卫要分成两批,城外庄子上和府中各留一百五十护卫,要不然城内的宅子根本安置不下。”
杜斯年掀起车窗帘的一角,又被顾清莹给挡了回去。
“有什么你隔着帘子说,我听的到。你这风寒都还未痊愈,招不得风。”
杜斯年:“好!”
他没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觉得他的风寒还未好?
“护卫城内只留五十便好。一是人多招人瞩目,反倒是让康大人对咱们警惕防范起来了,儿是,院子里太多人,必定清净不了。那庄子我看了,离城内不远,若真有事临时召集,或是前去操练都是方便的。”
顾清莹想了想也对,城里那院子虽说是四进院,可住那么多人,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也难免有吵嚷的时候,身边留五十人足够了。
“好!”顾清莹应下立刻调转马头前去安排,马车也就跟着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