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言无状,惹了殿下不高兴,也不是我想为难你,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
翠纤一愣,紧抓着王庶妃裙摆的手也低垂下来,嘴里只傻傻地不断絮叨。
王庶妃看着翠纤这副样子,眼中像是闪过一丝愧疚,良久,方才朝应福开口。
“小应公公,翠纤终究只是言行无状了些,也是我御下不严,能否…”
王庶妃一改方才无情,惋惜又痛心:“能否留她在府里,派些重活也是无妨的?”
翠纤闻言猛地抬头,狠狠点头,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王府,她会死的!
应福笑呵呵接话,一派和气的模样:“王庶妃,您是不是御下不严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这整座王府的主人是殿下,主人的吩咐,做奴婢的又岂敢不遵?”
“可……”
“带走!”应福脸上依旧笑眯眯。
翠纤被拖走时,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嘴巴被捂住,叫唤不出来,行动间竟是有股液体流出。
王庶妃一笑,嫌恶地瞧了眼地上,举手投足却显得悠然,挥了挥手,一旁有个丫头机灵地指挥众人去冲洗,自个儿则过来搀扶。
她是刚刚在一旁站着没跟翠纤一起数落宝琴的人。
“奴婢恭喜主子妙计得成,主子如今尽可安心了?”
那丫头眼角喜意也遮掩不住,翠纤走了,她的机会不就来了?
王庶妃看她一眼,点点她的额尖:“少奉承我。”
随即却是舒了口气:“这翠纤被赶出府,我这心里头的确安心不少,只不过倒挺可惜…”
那丫头是她继母自小放她身边的,不忠心,还闹腾。
可只要不在她这闹腾,留着她想必日后是有用的,可惜呀!
“可是主子,您如今因为一个翠纤反倒得罪了成侍妾,要是成侍妾在殿下跟前上眼药,那当如何?”
雪眉有些担心,成容生病请了府医一事本就不算秘密,都知道穆王回府后一准会去清萍院,可自家庶妃也是真敢赌这一把,硬是将翠纤这刁奴给弄走了。
可……都说这枕头风厉害,自家庶妃这殿下本就不常来,要是再……
王庶妃反倒没什么忧色,只是轻轻抚了抚小腹,这里头可是她未来半辈子的倚仗。
“雪眉,成氏进府多久了?”
雪眉不懂为什么提起这个,但也回答:“成侍妾是去年七月底入的府,主子,怎么了吗?”
“半年……那你说说,如今王府里谁最得宠?”王庶妃不紧不慢进了屋子,重新添了茶,是刚刚给闳稷准备的。
“这…奴婢…”
雪眉不敢直言,确实都知道,但哪有人当着主子的面说主子不得宠的?
“是成氏。”王庶妃倒是不在意说不说,事实就是如此,哪是不说就能否认的?
“殿下往日一个月里有二十日歇在后院,而她成容的清萍院便占去一半,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捡她剩下的。”
撇开李侍妾不算,这剩余的十日得还掰成五瓣,若是谁恰好遇上个月事…那不好意思,这牌子还得先给撤了,再慢慢等下个月。
王庶妃冷冷自嘲,但转而又笑开:“可是啊!就这么宠着不还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