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断人姻缘不好,可为了自己能早日摆脱戏鬼的叨扰,也不得不违心一次了,生死关头自私一点是人之常情嘛!”
“阿弥陀佛,阿门,拜脱思密达!”
柜子后面的狗洞刚一搬开,就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从洞里爬出来,满眼激动地握着新娘子的手。
“曼儿,我们走吧,趁现在外面人少,我已经找好了牛车,今晚就能逃出村子,带着你的东西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头开始。”
“嗯,你等一下,我去拿。”
这来的男人,白晓舟左右端望,正脸、侧脸,从眉头到鼻尖,浑身上下都让他似曾相识。
又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在哪儿见过呢?”
白晓舟低头冥想,肯定见过不止一眼。
新娘子送上来一块手帕:“云哥,你先擦擦脸,我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留了信给我爹娘,叫他们放心。”
“还是曼儿想得周到。”
灰头土脸的男子擦去脸上的土灰,看着不那么脏乱,抬头的一刻,白晓舟怔怔愣在原地。
记忆仿佛被拖回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自己初见戏鬼时,在镜中看见戏鬼的模样就是这般,面目瘦削但五官硬朗,只是眼眸中少了几分杀意。
“这才是戏鬼!?”
白晓舟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如果这是戏鬼本鬼的话,那门外敬酒的新郎官又是谁?”
“该不会是戏鬼抢了人家的老婆吧!?”
抱着大胆假设,小心验证的科学态度,白晓舟认定,新娘子和戏鬼肯定是真心相爱的,否则也不会在婚典当日暗度陈仓。
“这样一来就不算扰乱人家姻缘了。”
白晓舟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可仍旧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或者说,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只是一个站在未来回溯这个段过去的看客,没有办法对这一段历史造成任何影响。
就在这时,体内的戏鬼似是见到了过去的自己,连带着白晓舟都感受到了内心的触动,鼻尖微酸,证明白晓舟的猜想是正确的。
那爬进来的男人就是戏鬼。
下一秒,白晓舟动了动手指,脚步也跟着视线走近。
“我能动了?”
尝试着去接触周围的事物,仍旧扑了空,但桌上的烛火却因为自己走过掀起的微风抖动了一下。
“云哥,我们走吧!”
新娘子带着行囊跟着男人从狗洞爬出去,就在两人将那木柜推远时,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碗。
啪得一声,惊动了门外的丫鬟。
“小姐!”
“我我没事儿!”
手脚忙乱之中,敲动柜子的声音咚咚的响,门外的丫鬟察觉不对推门而入。
看见小姐和一个陌生的乡土男子正趴在地上似是要往墙角的狗洞里钻。
“快来人呐!小姐要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