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接完电话，和白晓舟道了一声就走了。
从凝滞的眉梢上，白晓舟似乎感应出了几分不舒服和不适应。
白晓舟没有多想，七天时间杀掉陆锦州对他来说难度有，但不大。
陆锦州欠了方博文的钱，要想找到陆锦州就必须去接触方家。
虽然这一套逻辑环环相扣，但似乎联系得过于紧密了，让白晓舟都不由自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故意推着自己往一个方向走。
事已至此，也只好给方二少爷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愿意帮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李一按照夜鬼给的弟子去了一家地下台球俱乐部。
“你就是李一？”
正趴在桌子上打球的男人瞎了一只眼，只有右眼看得见，眼球上下转动大量李一。
“就是你啊，安排你去强化训练，稍有疏忽，忘了点东西，跟我来吧。”
李一浑身不自在，这种地方来的不多，以往来的时候要么死抓赌扫黄，要么就是来查案子，头一回来办公事儿。
总觉着这是个不太正经的地方。
“喏，这个拿着，你后边的任务就好办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会联系你的，你的资料档案组织上都已经接收了，八险一金都会准时交，工资准时发，事少钱多，偷着乐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把东西给我就完了？刚调到新部门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什么叫事少钱多，居然还有八险一金？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李一当场打开，里面是个八音盒，稍一转动就会想起丁零当啷的音乐。
像是个小姑娘喜欢玩儿的东西。
“麻烦给我这东西做什么，我刚从市局调过来，咱们这诡事局到底”
“嘿呦我说，你小子，事少钱多离家近还不乐意是吧，要是闲得无聊就陪我打两杆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把没事儿做演的很忙也是一种本事儿，很累的好嘛，你当诡事局那么好混的啊？”
提着杆子伸了个懒腰，大金链子小手表，还差
“喂——老魏啊，对对对，就是那一家烧烤，多放辣椒面啊，别刷甜面酱，十串猪腰子，十串羊枪好好补补。”
一顿小烧烤！
“诶？你刚刚问什么？”说话一股子东北强调的上级，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单位算是来着了吗？
“反正你都是自己人了，了解了解也好，咱们诡事局呢总共有五个组，一组负责日常工作运行，二组负责秘密任务执行，四组和五组呢负责对接其余城市的分局和人员调动，而咱们三组就负责后勤！”
正说着，穿着白色大背心的一個光头端着一盘烧烤，握着两瓶啤酒走过来。
“诶！夜哥，烧烤到啦，趁热吃啊。”
“行，放那儿吧，这么晚了，给兄弟们也整点儿夜宵吧，反正三组的经费多的是，花公家钱给自己办事儿，这才是生活嘛！”
“好嘞！”
大光头乐乐呵呵，满嘴孜然辣椒，吃得那叫一个香。
“边吃边说。”
夜鬼给了李一一瓶啤酒，坐下聊。
“虽然我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要叫你加入咱们三组，但你既然来了三组呢，就是自家兄弟，该吃吃该喝喝，拿这儿当自己家，就记住，公司出钱你快乐就完了。”
还真有这么爽的部门啊！
“那你给我的这个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一个音乐盒能有多大作用？逗小孩子？”
“嘿——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音乐盒，你刚来不理解也正常，诡事局就没有人，全是一群恶鬼，所以找你进来我才奇怪，明明还是个大活人，可是没办法，既然想在诡事局办事儿总得有点力量依靠，这东西是库存留下的，有了鬼的力量在这儿干起活儿来也容易些。”
夜鬼一口气干了一瓶酒，拍着大腿：“老魏啊，一瓶你喂狗呐！老子要踩箱喝。”
陪夜鬼喝到半夜，带着微醺，李一深刻贯彻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理念，叫了代驾。
回到家推门就直奔厕所开始吐，吐完也就清醒了。
趴在床上看着音乐盒，稍稍扭动发条。
叮——零零——
房间的灯忽然在一瞬间灭了，所有东西都变了颜色，沉浸在漆黑里，慢慢涂抹成红色，周围的一切杂音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很安静。
李一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