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兵文沉吟片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此事颇为蹊跷。若说是单家所为,他们如今势微,没这个胆量。”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分析:“若说是陆徽风,虽然他弟弟和女儿都因临川王吃了大亏,但以他的性格,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至于墨阁一派,虽然对临川王多有不满,但商居德是个明白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赵官玄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分析得不错。这临川王到了帝都后,确实太过放肆了。”
他放下茶杯,声音渐冷:“昨日强闯单府也就罢了,今日又去青楼寻欢作乐,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王爷吗?”
“他现在已经是权倾天下的帝王了!”最后这句话,赵官玄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尚兵文小心翼翼道:“老师,除此之外,还有那墨香雅集”
“哼!”赵官玄冷哼一声,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一群无所事事的文人,整日里附庸风雅,殊不知边关将士连军饷都发不出!”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等着吧,等老夫将这颗棋子掌控得更稳,必须要狠狠敲打这些权贵!”
尚兵文低着头,不敢接话。
炉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一片阴晴不定。
另一边,醉月楼内。
诸夫子和张万贯等人好不容易从盛世楼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衣衫凌乱,面色疲惫。
此时的醉月楼内,冷清得可怕,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昔日觥筹交错的大堂,此刻空无一人。
桌椅整齐地摆放着,却显得格外萧条。
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萧瑟。
几人心中发凉,本应是扬眉吐气的时候,此时却是如此光景。
诸夫子的手按在楼梯扶手上,却迟迟没有抬脚。
张万贯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诸夫子,要不”
“不必说了。”诸夫子摆摆手,声音沙哑:“这是我们最后的体面了。”
苏谦和马远送完师傅后,又来到了醉月楼附近。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寥寥。
“师傅总说别忘了这块匾,这匾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马远嘟囔着,抬头望向醉月楼的顶层。
突然,苏谦惊呼一声:“马远,快来看!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月光下,醉月楼的牌匾似乎泛着一层奇异的光芒,那些本该熟悉的字迹,此刻竟显得如此陌生。
两人呆立在街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