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真以为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楚临冷笑道:“当年你退掉两家的婚事时,可曾想过今天?”
单谦的心猛地一沉。
那桩婚事,是他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我是个纨绔,说我配不上单玥。”楚临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现在呢?我已经是当朝天子,而你,不过是个被排挤到边缘的老臣罢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大人!不好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小姐她”
单谦的心猛地揪紧:“单玥?我女儿怎么了?”
楚临的笑容更加玩味:“啊,说起单玥啊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她还想着要刺杀我呢。”
“什么?”单谦厉声喊道,“小荷!”
很快,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她”丫鬟支支吾吾地说:“听说陛下要来府上对老爷不利,就就去刺杀陛下了”
单谦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柱子上才勉强站稳。
“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楚临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听说当年商朝比干被剖心后还能活上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就像楚临此刻的眼神。
“你若能活下来,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单谦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视如己出的年轻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挥手让众人退下,缓缓解开衣衫。
他布满伤疤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那两道箭伤格外醒目。
都是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一道是为了救赵官玄,一道是为了保护年幼的楚临。
“来吧。”单谦闭上眼睛,声音沙哑。
单府正堂内,一片死寂。
檀香袅袅升起,在昏暗的烛光中缓缓飘散。
堂内陈设简单,只有几件青铜器和一幅山水画,倒显得格外肃穆。
楚临站在堂中,目光玩味地打量着闭目不语的单谦。
老者面容枯槁,双手交叠放在腹前,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
这场面,倒真像是什么反派逼杀忠臣的戏码。
“单大人,你这是何必呢?”楚临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若是你早些答应我的条件,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单谦紧闭双眼,嘴角微微抽搐,却依旧不发一言。
楚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整理着手中的医具。
银针、快刀、止血粉,一样样摆放整齐。
每一件都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自从穿越而来,他就以学医为由,将云夏第一名医沈玉衡请到府上。
那三个月时间里,他将沈玉衡毕生所学尽数掌握。
外人只当他是纨绔子弟,三分钟热度罢了。
毕竟谁会相信,三个月就能学会需要数十年才能掌握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