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意味着,金陵那边终于坐不住了。”卫忠的目光望向远方,“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考验。”
宗辉沉默了。他知道卫忠说得对,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如果金陵派来的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他们真的能守住这座城吗?
夜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的号角声。那是敌军最后的撤退信号。
卫忠站在城头,目光如炬。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城头上的都尉钱珍最先发现了异常。
寒风呼啸,吹得城墙上的旌旗猎猎作响。他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只见玉堂方向的敌军阵型开始松动,士兵三三两两地向后撤退,而朝阳门这边的凉州兵还在奋力进攻,丝毫不知他们已成为弃子。
“有意思。”钱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种临阵脱逃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韦昂和卫忠登上城头。寒风吹动他们的衣袍,发出簌簌的响声。
“都护,你看。”钱珍指向玉堂方向,手指微微颤抖,“那些江北兵动作鬼祟,像是要溜了。”
卫忠凝神观察,目光如炬。玉堂方向的敌军确实在悄然撤退,动作虽然隐蔽,但逃不过他的眼睛。“韩飞这是要跑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
“这么快就撤退,是不是太仓促了?”韦昂皱眉道,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解。他抬手擦去脸上的汗水,继续说道:“按理说,他们的兵力占优,不该这么快就放弃。”
卫忠眸光一闪,眼中精光四射:“长安门那边必定出了大事,否则韩飞不会这般慌不择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城墙,发出轻微的响声。
“你的意思是”韦昂话未说完,就被卫忠打断。
“我要带人追击。”卫忠斩钉截铁地说,声音里充满了决断,“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韦昂沉吟片刻,目光在远处游移。城下喊杀声不断,烟尘弥漫。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你做主。”
卫忠转身对钱珍说:“找几个嗓门大的,把韩飞撤退的消息喊出去。让那些凉州兵知道,他们已经被韩飞抛弃了。”
很快,十几个士兵登上城头,扯着嗓子大喊:“韩飞跑了!韩飞跑了!将军抛下你们逃命去了!”
朝阳门下的凉州兵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停下攻势,面面相觑;有人破口大骂,咒骂韩飞不是东西;更多的人开始慌乱,不知所措。
卫忠迅速下了城头,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召集孙守信、赵刚等人:“集结所有能战之士,准备出城追击。”
不多时,三百余人在明德堂门前集结完毕。这些士兵都是精锐,每个人都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的武器蠢蠢欲动。
卫忠让张远挑选了五十名少年加入队伍。这些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经过严格训练,身手敏捷。是时候让他们在战场上历练了。
明德堂内的百姓纷纷涌来观望。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担忧,有人兴奋,更多的是对即将发生的战斗充满期待。
宗玉娘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阳光下,卫忠的身影格外醒目。他头扎红巾,背负重剑,手持长弓,神情凛然。铠甲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陈燕儿牵来两匹战马,恭敬地站在一旁。马儿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
“但随我行!”卫忠一声令下,声音洪亮,传遍四方。
“但随我行!”三百余人齐声呐喊,声震云霄。喊声中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大门打开,孙守信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的环首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马蹄声如雷。
凉州兵得知被当了替死鬼,早已军心大乱。有的往朝阳门方向逃窜,踩踏声此起彼伏;有的冲进玉堂破口大骂,咒骂声不绝于耳;还有的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明德堂守军紧随其后,杀声震天。他们的武器上染满了鲜血,每一击都带走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