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人能追击吗？”卫忠反问道，目光扫过城墙上疲惫不堪的士兵们。
宗辉语塞。确实，虽然经过这场血战，但大部分人还是缺乏勇气。他们能守住城墙已经是极限，追击敌军无异于自寻死路。
“韩飞已经损失了一半的精锐。”卫忠继续说道，“他不可能再这样消耗下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援军。”
宗辉心中一紧：“会有援军吗？”
“不知道。”卫忠的回答很干脆。
如果真的有援军到来，这座城多半是守不住的。到时候，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这就是现实。即便是穿越者，也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都尉就不怕死吗？”宗辉忍不住问道。
卫忠看了他一眼：“怕又能如何？”
话音未落，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都尉！长安门那边传来消息，柳刚战死了！金陵中军杀了过来！”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忠却笑了：“来得正是时候。”
果然，没过多久，城下的敌军开始骚动。韩飞显然也收到了消息，立刻下令一批凉州兵继续强攻，掩护大军撤退。
“他们要跑了。”卫忠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城下，喊杀声依旧不断。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夜幕降临，城墙上燃起了火把。卫忠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火光。那是敌军撤退时留下的营地。
“清点伤亡。”他对着张远说道。
“是。”
很快，统计结果送到了卫忠手中。这一天半的激战，他们共损失了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一百五十三人，轻伤更是数不胜数。
但相比敌军的损失，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很小了。光是城下的尸体，就堆积如山。
“都尉，要不要派人追击？”有人问道。
卫忠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很清楚，现在的士兵们已经精疲力尽。而且，谁知道敌军的撤退是不是一个陷阱？
“加强防守，派人轮流休息。”卫忠下令道，“敌军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士兵们领命而去，城墙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火把的噼啪声和远处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回响。
宗辉走到卫忠身边：“都尉，您说柳刚真的”
“死了。”卫忠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好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