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到墙角拿起柴刀和一截圆木头,军绿衬衫后背透出大片汗渍,脊椎骨起伏的轮廓像刺刀出鞘。
“厨房热,你出去坐一会儿,我把柴给劈了。”
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出任务,得趁着有空的时候,赶紧把这些费力气又十分危险的活干了,免得他们娘仨伤到手。
"咔嚓!"碗口粗的冻柴应声裂成两半,木柴飞溅的碎屑在窗台折射进来的一角阳光里炸成金粉。
姜宁宁舌头抵着腮帮子,难道这年代的军人同志都是如此,出的了任务,下得了厨房,眼里有活,并如此细心体贴吗?
“对了,我上午碰上两件奇怪的事……”
她把两个遭遇先后说给霍东临听,说完觉得有点干舌燥,舔了舔干燥的红唇。
“你说他们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考验我?”
姜宁宁第一反应是组织给每位新军嫂的考验,复盘今日的表现,她给自己打一百分,应该没有拖霍东临的后腿。
霍东临黑眸在她那比樱桃更红的唇上停留一瞬,默默放下手下的活,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谢谢。”姜宁宁抿起唇笑。
这次的笑容不像以往的做作,真诚自然。
伸手接过来时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指间,姜宁宁没察觉到什么,一心想要喝水。
倒是霍东临觉得指尖发烫,很快撤回。
那张面色瞧着更黑俊了,“不是组织安排的,估计是关家查出你的身份了,想要栽赃嫁祸你。”
第一个小男孩,如果姜宁宁善心大发,牵起他去找警卫员。
只要小孩一口咬定她是要拐走自己,姜宁宁将会百口莫辩。毕竟惯性思维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第二个圆脸姑娘估计也是相同手法……
谁曾想姜宁宁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的计划彻底夭折。
“他们还会动手,但你别担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有你在,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姜宁宁甜甜道。
对上她明亮澄澈的秋眸,霍东临难得变得不太自在。嘴角刚要咧起来,旁边传来一道酸酸的声音:
“是啊,因为黑蛋同志比火车上人贩子还凶。妈妈不怕坏蛋,就怕黑蛋。”
“……”
两只团子不知何时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
同款的愁眉苦脸。
满满看着霍东临,当即撅起小嘴,死活不肯再叫爸爸。
听听什么叫黑蛋同志,这臭小子分明是故意的。
霍东临脸色黑的出奇。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认输。
“妈妈说我多喝点骨头汤,每天乖乖吃奶粉,长大后会比你还高还壮。”满满夸张比着动作。
霍东临:“奶粉是我带来的。”
满满鼓起腮帮子,理直气壮:“你给我和妹妹出抚养费,天经地义。”
要不是看在他尽职尽责的份上,今天都甭想进家门。
霍东临差点被气笑了。
干脆拿起墙上的军帽盖在小团子得意的脸上,眼不见为净。
很快,他就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帽子底下传来儿子惊叹的声音:“是不是叫蛋的脑袋都大,黑蛋也是,狗蛋也是!”
“……”
提到狗蛋,霍东临对姜宁宁说道:“狗蛋姥爷是去年春天从农场接回来的,狗蛋跟着文秀英一块去。本来活泼开朗的孩子,回来后变得有点自闭。”
西北农场条件艰苦,老爷子回来时没个人样。
他曾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
姜宁宁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义正言辞地说:“你放心,文姐拿我当亲妹子处,我就拿狗蛋当亲侄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