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淡漠道:“夫君深夜不睡,却尾随我至琉璃苑,是白天的苦头没吃够,还想用强?”
裴沐风冷下脸,努力挣开那只被打得乌青的眼,“倘若我不这么做,怎能看到你夜会厉王的情景?”
陆凌薇却不在意,“所以呢?你要在陛下面前告状,说我与厉王有私情,借此扳倒厉王?”
皇城上下皆知厉王风流,好人妻,陛下根本不当回事,告了也没用。
裴沐风咬紧牙关,很是不甘,“你们这些权贵,当真恬不知耻,此等枉为人伦的龌龊行径,竟丝毫不在意。”
陆凌薇自顾转身进房间,“子虚乌有的事,我自然不当回事。”
裴沐风愤怒跟进来,“所以你夜会厉王,却说你与他清白,谁信?”
陆凌薇见他气冲冲的模样,觉得讽刺,不禁反问道:“你在乎吗?裴沐风,要是我真与别的男人有私情,你在乎吗?”
裴沐风瞬间哑声。
原本他理直气壮,气场十足,可现在看着陆凌薇无所谓的质问,他生生被压得气弱几分。
陆凌薇轻笑,“你不在乎。你只是想要找到我的把柄,借机压我一头。你甚至不敢去找厉王对峙,也不敢当场闯进景兰苑,抓住我与厉王私会。”
见裴沐风偃旗息鼓,陆凌薇实在为前世的自己感到可悲。
裴沐风连自己与别的男子是否有染都不在乎,她却将他当作心尖肉,见他与别的女子亲近、为别的女子痴狂,就失去理智,悲伤嫉妒——
实在不值得!
裴沐风叹口气,“我只希望,你不要利用厉王,将婉柔带走。”
“倘若我偏这么做呢?”
裴沐风眼中染上偏执,“那我便弑皇子,然后带着裴家一百多口逃出京城。”
“或者……”他眼眸微暗,“告发厉王谋反,让皇上杀了他。”
陆凌薇抬眸,“你要诬告?”
裴沐风语气古怪,“谁说是诬告。刚才我可听到,厉王提到枪炮。私藏武器,难道不是意图谋反?”
陆凌薇顿时愤怒了,“裴沐风,你偷听墙角便罢了,还要断章取义!”
“断章取义又如何?只要能扳倒他。”
她冷笑,“也是,连我都打不过,当然也没办法近身福星将军,也只好耍这些阴招。”
裴沐风之前本就不把陆凌薇放在眼里,认为她只是出身高贵,却并非如她父兄一般真材实料。
可如今,他不仅被陆凌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要听她嘲讽,他怎能不起气死?
“那是我大意了,如果……”
话音未落,陆凌薇忽然身躯如电般射向墙角武器架,指尖一挑,稳稳抄起长枪,紧接着旋身回转,枪尖刹那间便抵在裴沐风咽喉出。
裴沐风神色凝滞,仿若失魂。
此时陆凌薇却脚尖飞踢,将长枪踢回武器架,“裴沐风,给你个忠告,武艺不精,更要勤加苦练,将来对你有好处。”
以后裴沐风上了战场,要是武功更强一些,或许不会战死——至少不会那么快战死。
“出去吧,别再来了,除非是你愿意写下婉柔的休书。我说过,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又打不过我,无论软的还是硬的,都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裴沐风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又忽然回头问:“你说靖国公曾许诺我官职,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