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抱臂倚在门边,粗布短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线。
他看似随意地站着,实则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撕碎任何敢靠近的敌人。
那些婆子们远远绕着他走,连眼神都不敢往那边瞟。
宁舒蕴心头微暖,故意提高声音道:“闷在屋里怪无趣的,我出去走走。”
她刚推开门,院中的婆子们立刻如临大敌。
为首的张嬷嬷一个箭步冲上来,“扑通”跪在她面前。
“大小姐!”领头的张嬷嬷跪在门前,声泪俱下,“今日是二小姐的大日子,求您发发慈悲,成全了这桩姻缘吧!老奴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要往地上撞,却被周重云一脚踩住衣摆。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伤着人,又硬生生拽住了她的动作。
张嬷嬷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宁舒蕴站在门槛内,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仆妇,忽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让众人后背发凉。
“谁说我要出门了?”她眼波流转,故作惊讶,“不过是有些东西想要罢了。”
张嬷嬷如蒙大赦,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谄媚道:“大小姐要什么尽管吩咐,老奴这就让人去办!”
“这样啊”宁舒蕴指尖点着下巴,作思考状,“那就先要一碟桂花糖蒸酥酪,要城南王记的。再要一壶雨前龙井,茶叶须是今年新采的。哦对了,还要……”
她一口气报了十几样吃食,从城东的点心铺子到城西的蜜饯摊子,几乎把半个京城的吃食都点了个遍。
太每说一样,就有一个婆子的脸色白一分。
张嬷嬷听得额头冒汗,却不敢不应,连连点头记下。
“快些去。”宁舒蕴笑眯眯地补充,“若是凉了潮了,我可是不吃的。到时候还得劳烦嬷嬷们再跑一趟呢。”
仆妇们手忙脚乱地分头去采买,院子里顿时空了大半。
宁舒蕴倚在门边,看着她们仓皇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早就发现,自己这边有任何动静,都会立刻传到窦秀婉耳朵里。既然他们这么爱盯着,那就让他们忙个够。
这些婆子们轮番去给她通风报信,岂不是要让她整日里都提心吊胆?
想到此处,宁舒蕴眼底漾开一丝笑意,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几分愉悦。
“小姐”燕儿小声问,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要这么多吃食做什么?”
宁舒蕴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自然是喂狗啊。”
房门外,周重云闻言回头,正对上她含笑的眼眸。
四目相对,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日光游走在他如刀削般的面容上,每一处转折都透着摄人的英气。
他肩宽腰窄的身影立在门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外面。
宁舒蕴心头微动。
“燕儿。”她轻声唤:“请周师傅进来喝杯茶。”燕儿会意,小跑着去门口传话。
周重云闻言挑眉,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似的,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一进屋,原本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逼仄起来。
粗布衣衫掩不住贲张的肌肉线条,走动间带着野性的力量感。
“大小姐有何吩咐?”周重云嘴上恭敬,眼神却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
宁舒蕴亲手斟了杯茶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辛苦周师傅守着,喝口茶歇歇吧。”